初華

半夜送上粗長的一章(阿初都不知道為何修一修就變這麼長了……Orz)

修得阿初眼都要花了@@

時間已晚就直接上文囉~

食用前說明：

1.哨嚮眾多私設！眾多私設！生子有注意！(雖然這不是ABO...所以，注意！)

2.架空文設定。

3.蘇沐秋未死設定。

4.OOC有，OOC有，OOC有！（很重要，所以說三次）

5.喻黃有，雙花有，林方有，蘇果有（其他自由心證……一一列舉挺累的……其實我還沒想完，其他如果想到雷的……我再補……艸）

6.有可能寫到中間會回頭大改寫。

7.其中包含的物理理論...雖然我也有去查資料了，但延用的正確與否...大家看看就好，（阿初是學文的不是學理科的...求放過...ORZ)不要較真。

8.……暫時沒想到了，想到再補（被打）

Ps.阿初知道三章沒放目錄了……明天再一起補上(阿初實在想睡了……倒地_(:3 」∠ )_

二十二、第一

周澤楷與葉修之間，那五場對戰之後，便沒有過多的交情。除了青年偶爾會隨著蘇沐秋到葉修跟前刷一下那張帥氣的臉，或是遠遠看著因忙碌而像一陣風似的葉修身影。

兩人的距離，像是停住了的擺鐘，不再前進。

然而現實裡的時間卻是如梭，一晃眼，又是一年的琉獸潮期來到。

那一年的他還未從中央塔裡出來，卻是因為人手不足被早早派上了戰場。

由於蘇沐秋的關係，他和從中央塔裡結訓一年的蘇沐橙一起被帶到了嘉世。

嘉世正逢前一年折損太多老將，兵力不足，本來在後方的守備全被提到了前線，為了彌補後方支援這才向中央上了公文，調了些實力強的準哨兵上場。周澤楷的實力擺在那兒，理所當然地也被列到了名單之上。

雖說被點出來的還都不是正規軍，但世道如此，入了中央塔的誰不是想著要為國盡心盡力，就算是直接被派到前線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將盡忠報國四個字詮釋個十足。

但對抗琉獸，可和中央塔裡投射出來的投影戰鬥不同。被投出來的琉獸咬到雖然會痛，但命卻還是在的。若是真到了戰場之上，就是實實在在的，只要一個不留神就是琉獸的口中亡魂，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因此就算這些被提早送上戰場的年輕小伙子們個個熱血沸騰，聯盟還是將這些準哨兵們與首次出戰的哨兵與嚮導一起放在了最後防線，盡可能地將他們碰上琉獸的機率減到最小。。

周澤楷是蘇沐秋親自點的，本該是由他帶著，但身為第一哨兵，他必需守在最前線，因此蘇沐秋便將青年和自己的妹妹安排在一起，讓算是有一年戰場經驗的蘇沐橙帶著他。

早些年的嘉世一直比其他區界擁有強大的戰士，加上葉修與蘇沐秋這兩個世界將軍，嘉世幾乎不曾有讓琉獸攻到最後防線的機會。

但前一回的琉獸潮一下子損失了太多老將，單只靠葉修和蘇沐秋兩個人並不足以補起那樣的缺陷，再加上從後邊守備那裡補上的人也都沒有守在最前線的經驗，因此琉獸潮開始沒幾天嘉世的主隊伍就已經退到第二防線了。

第二防線在堅持了一星期之後也逐漸出現崩潰，周澤楷與蘇沐橙所在的最後防線都已經獵殺了幾隻小型的中階琉獸，這讓在第三防線的所有人提高了警覺，葉修更是傳訊讓各分隊長做好最後抵禦的準備。

與琉獸的爭戰是不停歇的，琉獸的數量太多，而且不達目的不罷休。牠們有這樣的能耐與體力，但人類卻沒有。因此在最前線的戰士們便只能靠輪替的方式才能得到休息。

一般來說會由第二防線的人依照安排好的時間輪著去替換最前線的人，但這一回第一防線被突破的太早，導致第二防線也提早上了戰場，於是輪換的人就成了周澤楷他們所在的最後防線。

葉修的訊息傳來之後，周澤楷就在等，蘇沐橙也是。但兩個星期過去，從第二防線退到後方輪換的人也不少，退回來又再輪換上去的人也有，可這些人之中，都沒有葉修和蘇沐秋，他們兩人，一直都在最前線，沒有停歇過。

這讓周澤楷和蘇沐橙很擔憂。

一個人就算是再怎麼強悍還是必需要休息，一直都沒有退到最後方的兩人怎麼可能得到充足的休息？

於是又一批人退下來輪換的時候，周澤楷坐不住了，他主動請示上到第二防線，同他一起提出的還有蘇沐橙。

兩人的舉動讓嘉世第三分隊隊長很為難。

蘇沐橙也就算了，她雖然還算是新人，但好歹去年也上過一次戰場，加上在最前線的第一哨兵和第一嚮導是她的兩個哥哥，完全可以理解她這樣的要求，也勉強能讓她上前線，令人為難的反而是周澤楷。

與鬥神一戰後獲得極佳好評的明日之星，聯盟主席對他付予的高度期待都已經不是祕密了，如果就這麼貿然讓他上戰場……出了個萬一死了怎麼辦？這後果可沒有哪個誰能擔得起。

於是不只第三分隊長，連同幾個退下來輪換的前輩都沒人答應他上前線，甚至一視同仁的連蘇沐橙也一起留著了──要是第一哨兵的妹妹出了事，他們也擔不了。

蘇沐橙和周澤楷說不上有多熟，不是蘇沐橙為了找哥哥時遇上周澤楷，要不就是周澤楷為了找蘇沐秋的時候，剛巧碰上了兄妹一起才算認識的。

不熟的兩人卻因為懷著相同的心情，互看了一眼便私下商量到一起去了。

結果兩人計畫才剛謀畫了第一段，連怎麼偷偷跑去都還沒想好，就收到了最前線傳來的消息。

──第二防線崩潰，所有小隊全數後撤。

這下周蘇兩人也不糾結要怎麼偷跑去前線了，聽到消息的瞬間什麼也沒管，各自抄起自己的武器，周澤楷攔下一台雙載的懸浮機車，把人抓下來就跳上前座，蘇沐橙也極有默契地自動跳到他後座，然後也沒管被丟下的人喊他們，油門一催就往前線去了。

好多年以後，成為了嘉世第一分隊長的蘇沐橙曾私下問已是輪回隊長的周澤楷，後不後悔當年不管不顧地和自己衝到最前線去找葉修和蘇沐秋？

那時已經成為葉修哨兵的周澤楷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地扯開了一個無奈的笑，蘇沐橙從那抹笑裡得到了答案。

後悔，他是後悔的，包括蘇沐橙。

大概不會有人知道，成熟穩重的第一哨兵、端莊美麗的第一槍炮師，此生最後悔的，就是年少無知時，無視軍令私自進到前線這件事。

當時的他們是衝動的，而且衝動的代價，竟是如此的大。

當兩人終於看見從前線撤退的大隊伍，正是所有分隊和琉獸打得難分難解的時候。

有琉獸的地方就是戰場，無時不刻都有人在受傷、倒地、甚至死去。

蘇沐橙的確是上過戰場，可一直都待在後方的防線，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正面碰上琉獸群；周澤楷就不用說了，他出生於輪回區界的中心區，就算那時的輪回在十個區界中是實力比較低下的，但除非四個區界都被琉獸突破，中心區是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在中心區出生、成長的周澤楷，基本上在覺醒之前是過著完全安逸的生活。而覺醒之後便直接被送到了中央塔，跟了第一哨兵學習，就算曾參與過一些小型琉獸的獵殺戰，多半也是在有安全防護及蘇沐秋跟著的前提之下才被允許。

直到現在，蘇沐橙和周澤楷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什麼叫──戰場。

冷兵器的金屬碰撞聲、熱武器的炮轟聲、琉獸們的吼聲以及戰士們奮勇殺敵的嘶吼；到處四濺的鮮血、橫飛的肉塊以及無處不是的屍體，他們穿梭在其中，感受到生命如流星劃過一般，快速地流逝著，好像只是眨個眼的瞬間，前一刻還拿著武器戰鬥的人，再一張眼，就成了一團四不象的肉塊。

什麼叫戰場？

站在這片血與肉鋪成的大地上，踩著同伴的屍身不停歇地和琉獸戰鬥的地方，這，就是戰場。

在當年的周澤楷和蘇沐橙眼裡，所謂的戰場，大概就是人們口中的──人間地獄。

而他們在這個混亂的場上，看見了那道最奪人目光的身影。

就像是在最黑暗的深處，突然灑進了一絲微弱的光線一樣。不管身在何處，那位戰無不勝的鬥神，永遠，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葉修和蘇沐秋正在和一隻中型有樓房高的高階琉獸奮戰著，兩人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衣服上甚至還有血液乾涸的痕跡。

却邪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風痕；槍聲在混亂中不絕於耳，兩個世界將軍從沒有間斷過他們的進攻，但此時此刻，任誰都能看出他們展露出的疲態。

他們，到底連續戰鬥了多久？

蘇沐橙並沒有去思考這個問題。

當她遠遠地看見他兩位兄長戰鬥的身影，也沒管前方的周澤楷到底有沒有能力在她發動攻擊時平衡好行進中的車，直接就從後座站起了身，纖細的手臂一使力將吞月往肩上一扛，直面那隻琉獸放出了大招。

吞月的砲擊是極好辨認的，葉蘇兩人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蘇沐橙所作出的攻擊。

一記激光砲讓那隻高階琉獸的身子傾斜了四十五度，讓陷入苦戰的葉修與蘇沐秋得到了反擊的空隙。他們連回頭也沒有，趁著琉獸受到痛擊的片刻做出反擊。

蘇沐秋幾個飛跳繞到琉獸右前方連開了數十槍將牠逼退數尺，葉修則是看準了時機，由左側後方快速起跑，待自家搭擋停止了射擊的那一刻，右腳往後用力踩下，吸足了氣後奮力往空中一跳，甩動手中戰矛，帶動周圍所有空氣，旋出了像是一條龍遊走痕跡的氣旋，矛，順著氣旋由上而下，刺下。

──怒龍穿心！

紫藍色的血液順著葉修劃出的那道傷口噴濺而出，巨大的琉獸發出了痛苦的哀號，轟然倒地，龐大的身軀在灰褐色的大地之上抽搐了幾下之後就不再動彈。

葉修落回地面，喘著大氣和蘇沐秋一起盯著那隻和他們周旋已久的琉獸屍體，確定牠已死透之後，便對視了一眼，極有默契地轉身就往周澤楷和蘇沐橙的方向跑。

蘇沐橙放的是後座力極大的招式，先別說這兩人有沒有默契這種東西，光是周澤楷連她要放招都不知道就足以讓他們的懸浮車翻了，而且翻得不輕。當兩人從車底掙扎著爬出來時，那邊不遠處的兩個世界將軍已經把琉獸放倒了。

周澤楷還來不及感慨這兩人果然戰鬥力十足，就看見葉修和蘇沐秋朝他們的方向奔來，還夾帶著咆哮。

「你們兩個混蛋！為什麼在這裡！？」

別說蘇沐橙，連周澤楷都給他們倆這一吼給吼得暫時失去思考與判斷的能力。

蘇沐橙正想開口說什麼，葉修和蘇沐秋已經一人抓一個，像拎布袋一樣把兩人扛在肩上並往他們來的方向狂奔，直到跑出了一定的範圍才停下。

葉修還算好，是將蘇沐橙好好地給放回地面，那頭蘇沐秋就沒這麼溫柔了。面對自己教出來的學生，還是個會給他找麻煩的學生，他一點也不客氣的把人直接往地面摔，還附帶怒罵，「你個混蛋！有點實力就敢往前衝了？誰給你的膽子？以為你真的是將來的第一了？要那個第一也要看你有沒有把命留著來搶！」

或許是真氣到了頭上，蘇沐秋罵得一點都不留情面，青年被他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本就不善言語，被這麼一罵還真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垂著頭聽他訓話。

蘇沐秋見他這樣連暴打他的心情都有了，而他也的確附諸行動，可那手才舉一半還沒打下去就被自家妹妹給阻止。

「哥！」蘇沐橙抱住自家兄長的腰才沒讓那拳頭落在周澤楷身上，「你別氣！我和他是擔心你和葉……」

「妳……！」蘇沐秋簡直像有一把火在心裡炸開一樣，但又對這個妹妹打不下手，最後恨恨地甩開她，大罵道，「妳還有臉說？！妳以為你去年上過戰場就算有經驗了？妳看看！妳自己看看！！」蘇沐秋指著不遠處還在與不同種類、不同大小琉獸奮戰的戰士，「妳有面對過真正的戰鬥嗎？！有見過這樣的戰場嗎？！有嗎！？分分秒秒都有生命在消逝的地方，妳有辦法應對嗎？有辦法讓自己活下去嗎？」一雙通紅的眼掃過周澤楷又回到蘇沐橙身上，咬牙，「你們，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從小到大，蘇沐秋就從來沒對自家妹妹說過重話，更不曾用上如此兇狠的口氣，蘇沐橙立刻就被他這樣的態度嚇到，眼眶不自覺地紅了一圈，一個我字含在嘴裡就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

葉修站在邊上沒吭聲，他一直在觀察周澤楷。蘇沐橙偷跑來他可以理解，但周澤楷……

他為了什麼而來？為蘇沐秋？

不，他不認為。

這個青年對自家好友的態度是亦師亦友，交情也不錯，但……

葉修說不出為什麼，但就是直覺青年前來不單單只為了蘇沐秋。

像是察覺了他的視線，青年抬起發白的臉，兩雙如墨的瞳眸對上了視線。

一瞬之間，葉修像是要從他眼裡抓到什麼，可惜轉瞬即逝。瀟灑如葉修，既是看不懂，那就別看唄。咳了一聲將視線移到了堅持不下的兄妹身上，一個淚眼婆娑，一個恨鐵不成鋼。

葉修嘆了口氣，上前拍了自家搭擋的肩，「你冷靜點，還在前線呢，要打要罵也等回去了，安全了再說吧。」

蘇沐秋知道葉修的言下之意。他們雖然跑出了一段距離，暫時遠離了戰區，但他們剛剛才打倒一隻領頭的琉獸，此刻也不過是短暫的緩衝期，再過沒多久下一波更強的琉獸就會再補上，戰線一直被向前推著，打到這裡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現在的確不是說教罵人的時候。蘇沐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吐出。再睜開眼後算是找回了平時的冷靜，他將手裡的槍丟給周澤楷，「你們在這裡幫不上任何忙。現在，帶著沐橙往後退，越遠越好。前線，我們死也會保住。你做不做得到？」

青年接過了槍緊緊握住，他知道這把槍，雖不是蘇沐秋常用的，卻總是隨身攜帶著。到底還算是師徒一場，周澤楷明白蘇沐秋把這槍給他的用意便是要他護著蘇沐橙離開這裡，保住他的妹妹也保住自己的性命。

周澤楷再次抬頭，用他那一雙認真的眼看著蘇沐秋，「我會，做到。」

得到了青年的承諾蘇沐秋便頭也沒回地往戰場的方向走去。

葉修則是用著審視的眼光看了青年好一會兒，才重重地拍上了那還不算是寬厚的肩。

周澤楷一震，轉頭看葉修，然而葉修卻沒有看自己，而是看著背對著他們的蘇沐秋，「你確實是有實力能拿下第一這個名號，可你太急了。慢慢來，保家衛國這事兒，若是在今天能活下去，往後多的是機會。而現在，」他捏了捏周澤楷的肩，「帶著沐橙回去吧。站在前方的工作，我和他擔的起來！」

一時之間周澤楷五位雜陳，就像許多種調味料一起倒進了一個鍋子裡拌一樣，很不是滋味。他看著葉修走向蘇沐秋的背影，很想叫住他對他說，不，我不是急著出來爭那個第一！比起那個只是虛名的第一、比起保家衛國，我更想保護你！

可他自己也明白，葉修說的一點錯也沒有。

現在的他別說保護哪個誰，在這片屍橫遍野的戰場上，能有辦法保住自己這條命就不錯了。

這一點，蘇沐橙也同樣明白了，站在周澤楷身邊一起目送那兩個世界將軍一步步再回到那個殺戮的戰場上。

「我們回去吧。」蘇沐橙抹了抹臉，將眼眶裡沒有落下的淚水擦去，轉頭對周澤楷道，「我……」

「小心！！」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之間。

一隻中型的高階琉獸突地從他們身旁的樹林竄出，目標就是離樹叢最近的蘇沐橙。

青年瞳孔一縮，身體的反應快於大腦的思考，他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就用上最大力氣將蘇沐橙給推出了幾尺開外。等他一回身，彷彿感覺到地獄的大門向他打開了一條縫，他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

那瞬間，在周澤楷眼裡，周遭的事全成了放慢了幾倍數的影片一般。朝自己而來的血盆大口、突然出現擋在自己身前的黑豹、遠方蘇沐橙驚恐的表情與她舉起的吞月、葉修衝過來抱著他閃開的身影，以及，蘇沐秋護在他們兩人身前的景像。

然後，他的世界就像斷電一樣，黑了、停止了。

周澤楷覺得自己好像在那片黑暗裡很久，但其實，只有一瞬。

將他的意識從黑暗冰冷的精神世界拖出來的，是葉修的怒吼及蘇沐橙的悲傷絕望的哭叫。

「哥──！！！」

當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臉上身上滿是鮮血，鮮紅的、滾燙的，血。而他的懷裡躺著一個人，一個失去了半截手臂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義無反顧以自身肉體為盾保護住他們的人──蘇沐秋。

周澤楷看著葉修提起却邪就發了瘋似的朝那隻叼著半隻手臂的琉獸斬去，而蘇沐橙已經丟了吞月往自己這裡奔來。

之後的記憶他已經有些模糊，他只記得自己拿起蘇沐秋交給他的槍，和葉修一起合力對抗那隻該死的琉獸，以及隨之而來的下一批琉獸群。

雙槍一矛，配合的天衣無縫。

他們沒有合作過，但卻有著不知從哪裡來的默契，他們總是能用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下一個動作。

或許是因為這樣，也或許是受了蘇沐秋重傷的影響，靠著兩人超乎常人的戰鬥力，提高了所有人的士氣，一舉殺光了這一批湧上的琉獸，讓第二防線的所有人安全地退回到最後防線。

這一役嘉世守下來了，但損失卻是極其慘重的，甚至比前一年還慘。他們的第一哨兵，榮耀大陸的世界將軍，失去了半截手臂，甚至連命都差點保不住，還是葉修親自飛了一趟霸圖，把第一治療張新杰給抓來才把蘇沐秋從閻王手裡搶了回來。

周澤楷的名聲也在此戰之後傳了開來。

能和鬥神比肩戰得如此的，除了第一哨兵蘇沐秋之外，也就周澤楷這麼一人。而他，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黑暗哨兵。

聯盟方面因此完全肯定了他的實力，也提早讓他成了正式的軍人。主席馮憲君還特別表揚了他。

但青年卻無法開心起來，甚至鄙視自己，若不是他，蘇沐秋怎麼會失去那半截手臂？他寧可什麼都不要！

他和葉修蘇沐橙幾乎是無時不刻的守在蘇沐秋身邊，一刻也沒有放鬆，直到張新杰一句「安全了」他們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來，蘇沐橙當時就抱著葉修大哭了出來。

而他則是默默地轉身離開，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掩著面想哭，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那不是你的錯。」

葉修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周澤楷轉頭看他，那一張好看的臉卻因為乾澀通紅的眼打了點折扣。

「前輩………」

「不是你的錯，」葉修走到他身邊，「在那樣的狀況下，你的決定並沒有錯，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做，小周，」他看向周澤楷，「謝謝你救了沐橙。」

「不，我……」

「的確，你們倆不應該亂跑，但……其實我也說不準，如果你和沐橙沒來，這一次的琉獸潮嘉世會被攻破到什麼程度。」

葉修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受了刺激讓周澤楷完全覺醒成黑暗哨兵，自己也有了超越平常的表現，嘉世的死傷只會更加慘重，怕是連最後防線的那個城都直接棄守了，到時候……嘉世將會減少四分之一的領土。

他感嘆一聲伸手揉了周澤楷的頭，也順便替他疏導。

這時候還只是十八歲的周澤楷身高還沒超過葉修，便任他揉著，然後被他輕輕的攬進懷裡，就像是哄小孩一般的告訴他，後悔改變不了任何事，而時間不能逆轉、事情不能重來，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能做的就只有一件──變強，讓自己變得強大，讓自己不再有機會後悔。

葉修的話說進了周澤楷心裡。後悔，這幾天他除了後悔沒有別的想法，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幾乎快成為殺死他的惡夢。

同樣後悔的，還有一個蘇沐橙。

如果，就這樣乖乖的待在原地等到他們退回，是不是，周澤楷就不會為了救蘇沐橙將自己置於險地？是不是，葉修和蘇沐秋就不會為了救周澤楷雙雙離開原本的位置，用自己的肉體當作保護換下周澤楷一條命？

如果，一切都只是如果，他們沒有辦法逆轉時空回到過去，也沒辦法還蘇沐秋一條完整的手臂。

他們能夠做的就只有一件──變強。變得強大並努力將自己能夠做的做到最好。周澤楷和蘇沐橙，他們都在試圖彌補，彌補讓蘇沐秋失去一條手臂的過錯。

所以他們在戰場上戰得比任何人都投入、比任何人都要奮不顧身，卻也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不能死，他們是背著另一個人的使命站在這個戰場上，既然他已經不能繼續完成他該完成的事，那麼，就讓他們，來替他完成。

於是，他們一年年地成長，實力一年比一年要強。

蘇沐橙不靠外表不攀關係，憑藉著自己堅強的實力在嘉世成為了第一分隊的分隊長。

周澤楷則被分到了輪回區界，從此之後輪回的整體實力也不停地往上爬，區界範圍也在向外擴大，在他二十歲那一年的琉獸潮之後，輪回區界的領土成為了十大區界之首。

那一年，周澤楷被任命為輪回隊長，第一哨兵的名號也實至名歸的到了他手上。

二十歲的周澤楷，真真正正的成為了，第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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