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華

要說的前面說完了，這裡只有再重覆三次：

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

防雷注意：

* 原著向背景，時間線為葉修周澤楷都退役多年以後(約為第十八賽季)

* OOC有！！重要的事再說三遍，OOC有！OOC有！OOC有！！

* 分手後破鏡重圓

* 女友梗、結婚梗（是真的有女友，也真的有結婚，為自創角色，不是路過NPC喔！！）這點很重要

* 有不倫情節（就外遇）

* 諸多回憶殺

* 沒有溫柔的母親

* 有甜(很少)有虐(很多)有刀片(也挺多)

* 大概就…這樣，想到再補_(:3 」∠ )_   

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

確定看完了？

真的看完了才往下喔！

02. 

CAFÉ BAR，是那間咖啡館的名字。後來周澤楷才發現，店的位置就在離自己公司不過幾條街的地方，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的距離，只是位在不起眼的巷子裡，沒特別走進去肯定不會知道，那天若不是丫頭吵著想吃冰，周澤楷也不會特意拐進去。

遇見葉修這事兒很快就被許多公事掩蓋，被他拋至腦後，只會在經過附近時不經意往巷內看去，然後想起，他在這兒遇到了葉修。

說不在意，卻沒法將這事兒忘記；說在意，卻是平時也沒特別想起。

那之後因為公事周澤楷和客戶去了一次，偶爾下午或中午去接了孩子放學，丫頭吵著想吃也會進去給她買個聖代或解決個午餐。

當然，這次數不多，午餐就算了，但常常給孩子吃聖代什麼的也不太好，他表姊已經念過他兩回了。

只不過他再也沒在店裡頭看見過葉修。

他猜對方那是在躲他，這挺有可能。

見不到，其實也好，知道他過得挺好，那便好。

見對面丫頭將碗裡的聖代吃得差不多，周澤楷便起身到櫃台那兒結帳。

那名綁著馬尾的女孩笑著向他報上了消費數目，手指在收銀機上飛快舞著，很快就將收據列了出來。

「這是找你的零錢。」她將收據及找零給他，「謝謝您的光臨。」

周澤楷將她遞過來東西放進長夾，抬起頭對她禮貌一笑道聲謝，轉身剛想走回座位卻又被女孩喊住腳步。

「那個……周先生！」

周澤楷回頭疑惑地看著對方，「……認識？」

他離開榮耀也三年有餘了，退役之後便極少出現在螢光幕前，這兩年來更是沒有，能在路上將他認出來的人現在也不多了。再說如果這女孩是因為榮耀才認出他，怎麼會到今天才喊住自己？

葉琀搖頭擺手回，「不不不，咱倆不認識，完全不認識。不過……我知道一些你的事。」說完她轉頭看了看店內四周，確定只剩眼前這組客人，便對男人說你等我一會兒啊，我收一下。

只見女孩離開收銀台，走到門外將門口的小黑板拿起，進門時又將門上寫著「open」字樣的牌子轉成了「close」。

「……打烊？」

她將小黑板放到門邊的一個角落，不甚在意地對他說，「都五點四十了，今天又是平日，這個點大概也不會再有其他客人，提早些沒差。」他們店也不是什麼名店，況且提早打烊這事她九叔也幹過。

周澤楷卻不解，覺得她那話說得不太對，應該是「才」五點四十吧？

一見他那表情葉琀也是一臉疑惑，眼珠子轉了轉才想到可能原因，喔了一聲問，「你不會沒看過咱們店裡的營業時間吧？」

男人搖頭，還真沒看過，他通常都是同一個時段來。

「咱們家這間店比較特殊，只開到六點。之前看你都是白天來，估計沒留意過。」

周澤楷點點頭，他的確沒留意，但這又如何？他比較在意這姑娘把自己喊住，又特意提早了時間打烊，是想對他說什麼？

「你的事，我是從九叔那兒知道的」葉琀道。

「……九叔？」周澤楷皺了眉，眼裡滿是疑惑。

見狀葉琀才想到少說了什麼趕忙解釋，「啊，就是葉修，他是我九叔。」

既然口中喊著叔，那她父親便是葉修兄弟，但他記得……

「他……應該只有一個兄弟。」還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

當年他只見過葉秋一次，還是不歡而散，之後葉修就沒在自己面前提過他，再更之後……也沒有提的必要了。

「是堂叔。」葉琀說，「葉家是個大家庭，我那些堂叔堂姑表姑什麼的可不少，他在他們那輩裡行九，所以我喊九叔。」

周澤楷點點頭表示知道才又問她，「……他都說了什麼？」

「說你是他後輩，然後我才想起你是周澤楷。」雖然已淡出螢光幕前，但這張臉實在太令人難忘。

「還有嗎？」

沒想到對方卻是搖頭，「就這樣。」

………沒了？

「真就這樣。」葉琀舉手發誓，然後想了想又補充，「喔，還有你那個……特殊的口味。」

「………」周澤楷算是明白除了第一次，其他幾回喝的拿鐵到底有哪裡不一樣了，大概都是眼前這姑娘泡的，從葉修那裡聽了調法，但比例沒抓準才會次次濃淡不一。

他輕咳一聲帶過口味這事兒問，「沒別的？」

葉琀點頭說有，「如果你來問我事兒，不管問的什麼，讓我啥都別說。」

周澤楷心想也是，若是他真想要說什麼，當自己第一次走進這間店裡的時候，他就會說了。

但葉修既然都要他姪女什麼都別說，那現在這位姑娘叫住自己又是為什麼？

才想著對方就開口，「他說是這樣說啦，不過……」她又轉頭往連接後頭的那扇門看了一眼，然後降低了音量問，「你來的次數不多，但總會時不時地看著吧台，所以我猜……你是不是想見他？還是想對他說什麼？」

常常看吧台？

周澤楷倒是不知道自己下意識地看了同一個地方那麼多回，還多到讓人給注意上了。

這是想見他嗎？

還是不想？

其實連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想不想見。

見他猶豫，葉琀便想這兩人當年肯定鬧過什麼不愉快，還是不歡而散的那種。不過葉琀想這之中大概有什麼誤會存在，不然依她九叔的性子，真和一個人鬧翻的話是不會將他那特殊的口味記在心上那麼多年也沒忘。

不光如此，連本來說好這兩個月要來幫她外場的承諾也全打了水漂，人窩在裡頭就是不出來，尤其是這一位光顧的時候，連出餐都是把人喊進去的，擺明了不想見嘛！

「那啥，雖然我不知道你倆當年是為了什麼事吵架，不過朋友嘛，吵個一兩回架算什麼？如果他真不把當朋友你是喝不到那杯拿鐵的。」連親手都不用，直接單子扔給她就算沒事了，「朋友之間吵架有誤會就要解開啊，梗在那兒也不是個事，況且我看九叔應該是沒放在心上了。」

周澤楷聽她這麼說，笑了一聲。

「嗯？我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

男人搖頭說沒什麼，知道姑娘心裡沒想太多，只當他倆是因為誤會吵架吵了好幾年，看不過才想找機會看看能否幫兩人和好。

可惜，事實的真相比這複雜太多了，誤會肯定有，但更多的是對現實不得不的低頭和妥協。

那所謂的誤會，到如今說與不說大概已經沒什麼差了，葉修肯定也是這樣想才沒想見他。

葉琀見他表情複雜，以為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便轉頭往吧台邊的門張望了一眼，確定真沒人才偷偷對他說，「其實啊，九叔他都在的。」她指了指那扇門，「您點的餐點都是他親手做的，除了拿鐵必須在外頭才交給我。其他的餐點或簡單的甜品，都是他做的。」不假工讀生之手。

「妳說……」周澤楷十分意外，他知道葉修泡了一手好咖啡，但除此之外就只見過一碗又一碗的泡麵，還真的沒想過葉修不僅會下廚，連甜點都會。

見他那眼神葉琀就猜出他心裡活動，「行，我知道你想什麼，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只知道榮耀的宅男還能燒的一手好菜，是吧？我九叔整個人就像是開了掛的！」

說完她看了看牆上的鐘哎了一聲，周澤楷順著看過去，竟是快六點了。

「我得快去收拾了，否則趕不及晚上課業！」說著她轉身從收銀台前方的一個小盒子裡抽了張名片遞到對方面前，「這拿著，如果你真想找他的話，三五六的晚上九點過後來吧。」

「九點？」周澤楷接過，還沒來得及細看她又開口，「記著啊，是三五六的晚上，其他天你得碰運氣，不過那三天肯定會在──別說我告訴你的啊！」然後朝他揮揮手，「行了，我要跟你說的就這些，小丫頭還在那兒等著你，我也得趕緊收店了！」

右手提著公事包左手牽著小丫頭，周澤楷在走回車子的路上才有空細看那張名片，上頭寫了兩段時間。

CAFÉ：AM10:00~PM6:00

B A R：PM09:00~AM1:00

CAFÉ……和BAR？

所以店名才會是CAFÉ BAR嗎？還真是簡單明瞭啊，他都可以想像葉修決定這店名時用的是什麼表情。

「舅啊。」小丫頭搖搖他的手喊他。

周澤楷聞聲將卡片放入胸前口袋，低頭用眼神問她什麼事？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櫃檯那個姊姊了吧？」要真是的話，那她未來的舅媽不就要換個人當了嗎？她不太想啊。

「沒。」

「沒有你三不五十把我帶去那間店做啥？」丫頭斜眼看自家親舅，擺明不信。

男人停了腳步，低頭眨了眨眼那雙就算已年過三十還是會略顯無辜的眼，「不是妳？」總拉著他說要吃冰的是哪個丫頭片子啊！？

「我、我只說要吃冰啊！」小丫頭突然漲紅臉，「沒讓你總帶同一間店吧？都吃膩了，下次換一間！」

周澤楷懷疑地看著她，才不相信她說詞，她是說她要吃冰沒錯，但都是在經過這個巷子才說的，分明是她自己喜歡。

孩子心思好懂，周澤楷轉念一想就知道丫頭這是怕自己移情到葉修的姪女身上，將來舅媽就得換個人來喊，所以才說要換間。

他沒搓穿小姑娘心思，順著她的意說，行吧。

反正他也沒想見自己……

是說，自己又為什麼要見呢？明明就……

「下回，換間吃。」

「妳對他說了什麼？」

六點三十，葉修從後頭走出來幫忙白天咖啡館的關店，同時也為晚上的酒吧做一些開店準備。

「什麼說了什麼？」葉琀裝傻很徹底，頭也不抬繼續手上工作。

葉修洗著杯子嘴裡刁著根棒棒糖，手上沒停嘴上也是，「妳別以為妳九叔我待後面就不知道店裡發生什麼事了。說，妳今天留了人說了什麼？」

葉琀彎著腰掃地著說，您說的是誰啊？客人這麼多，問我話的可多了，我哪記得住。

「葉琀，妳可以繼續裝，沒關係，下月的工資不漲了。」

聽到不漲薪水葉琀立刻丟下掃把站好，看著她叔改口道，「你說周澤楷是吧？沒什麼啊。」見葉修撇了自己一眼，她眨眨眼賣著乖說，「真沒什麼！我就跟他說了咱們這店的營業時間，他來了幾次都還不知道我們這兒只到六點就打烊了。」

葉修呵了一聲說，裝，妳接著裝。後者表示她沒裝，真的沒裝，九叔您看我真誠的眼啊……然後被她九叔送了一記白眼。

不過葉修也沒追問到底，整理完又到廚房做了晚餐給那不知道賣了什麼情報給對方的姪女吃，待她吃完就毫不留情地趕人了。

大姑娘前腳才邁出店門一步，另一個來接班的人也準時走到門口。

「五哥。」葉琀心地朝來者打招呼，「你今天怎沒過來吃飯？」

身高瘦長的男人微微一笑，伸手摸了自家表妹的頭，「有事擔擱了，趕不及回來。」然後對葉修道，「抱歉比原說的時間還遲了些。」

「沒差。」葉修擺手。

「就是啊，反正才八點多一些，偶爾為之九叔不會怎樣的。」

「葉琀，別以為妳五哥跟你一樣，老闆是自家人就老遲到，八點多一些？妳還有沒有點上進心啊？妳當我不知道妳晚上的課是八點二十嗎？」葉修一點顏面也沒留地嘲諷自家姪女兒，「妳們老師怎麼沒把妳當了？還不趕緊去上課！」

「好啦好啦！我走行了吧！！」葉琀朝自家九叔做了鬼臉。

葉修懶懶地朝她揮手，表示一點也不在意，把姑娘氣得又朝他吐了個舌頭。

「琀琀妳別鬧了。」葉珩開口，「九叔是為妳好，被當可不是好事。」

葉琀鼓起雙頰嘟嚷著說咱九叔要有你一半溫柔就好了，虧他長這麼好看。

站吧台裡聽到的葉修說人都老了好看也沒用，阿珩你送她出巷子。

葉珩向來很聽長輩的話──縱使這位「長輩」比自己還小上三個月，順著「長輩」所言將自家表妹安全地送到了巷子口的車站之後才返回店裡。

「九叔。」

葉修沒看他，只是專心手上的工作，「說過了別叫我叔。」

對方當作沒聽到，繫好圍裙走進吧台裡繼續開口，「九叔最近遇上了什麼事？」

「……」葉修停了搖杯的動作，「琀琀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

「那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哪裡表現不平常了。

「嗯……感覺吧。」男人拿過他手上的雪克杯笑著說，「畢竟我可是和九叔您在一起工作了幾年，況且……」他將杯裡的琥珀色液體倒進一只玻璃杯裡晃了幾下。

葉修看著那個比自己年紀還長的姪子拿起杯子輕啜一口，勾起那和自己像了七八分的嘴角，「味道，可以最忠實地呈現製作者的心情。」他放下杯子說，味跑了，太苦。

拿過那杯子也嚐了一小口，皺眉。

的確是苦了。

抬眼看著和自己相似的臉上浮現出和某個後輩一樣的笑容，葉修諷笑，「……你真是像極了我以前的某個後輩。」

「但我手不殘啊，九叔。」

葉修將杯子裡的液體毫不可惜地倒進洗手台裡，然後連同雪克杯一起清洗，「說了別喊我叔。」心想我喊你哥還差不多！

男人沒理他，逕自問，「所以九叔是遇上了什麼呢？」

「……」葉修真想把手上這個沾了清潔劑的雪克杯扔他那張笑臉上，「你叔我，遇上了欠債的！」

不論是誰欠誰，那永遠是一個還不完的，情債。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