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華

大家好久不見了~

回來後的一週基本在處理三次元的事

所以弄到今天才更，讓大家久等了！

之後家裡沒出什麼太大意外的話會正常更的！(ง๑ •̀_•́)ง

不多說來上文囉~

嘉世隊長與代理區界長的任職文書自然是不能就這樣讓少年給帶走，最終還是由蘇沐秋收了去，畢竟這還只是草擬的文案，正式的任命文書及命令要等到幾天之後的大典上才會由主席公布，到那時才會有蓋了聯盟主席徽章的正式文件交給少年。

說到大典葉修就心理煩，前幾天馮憲君特意找了他，說是一定要讓他出席，他敵不過主席的軟硬兼施，看著都要老淚縱橫的老人家，葉修還是答應了出席，只是再三強調只出現一會兒，他還得趕別處去忙！

張新杰聞言，抬了下眼皮子看了葉修一眼，又看回手上顯示的數據慢悠悠道，「真不想去，多的是辦法。」

「什麼？」葉修聽見彷彿像看到什麼救星一樣看著聯盟第一治療，「難不成你能給我偽造個病書不成？」

「基本上，不需要偽造。」張新杰長指刷的一下將數據丟出來，以立體投影的方式讓房裡的每個人都能看見，「大典就在五日後，這五日裡，你的各項數值都難以回復到標準值。」他指了指投影出來的數據，近一半都呈現紅字。

周澤楷一看臉色就垮了，就連蘇沐秋和邱非兩人也不見原本輕鬆的神情，就只有葉修一個當事人還是老神在在的模樣。

倒也不是說他不在乎，而是他早就清楚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了什麼變化。

張新杰扶了自己的鏡框看向葉修，「你自己早就知道了吧。」看他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就可以猜到了。

「嗯。」葉修看著上頭的一排紅字默默點頭。

他皇帝不急倒是急死旁邊的一堆太監，尤其是蘇沐秋，一時沒忍住脾氣指著投影出來的影像問張新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解釋一下嗎？在興欣時除了剛醒那一年也沒看出這貨有什麼大毛病啊！」

「當然看不出來。」張新杰說得理所當然，「你們興欣的設備不足以查出這些詳細的數據，再加上這些數值反應到身體上最明顯的也就是體力下降，這一點我相信憑葉隊的本事很容易做到瞞天過海。」

「葉‧修！」蘇沐秋聽完轉頭瞪向自家那不省心的弟弟，「好你個瞞天過海啊！？」

「這不也表示我將自己的身體掌控的挺好？」葉修笑著反問他，然後再補充，「除了少天那個意外。」

「葉修。」

這回說話的換了周澤楷，他深深的皺著眉，握住葉修的手，將剛剛本來要說，卻因為張新杰的到來而不及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意外，無法預期。」

言下之意便是暗指葉修就算再了解自己的身體，做好預先防範，卻沒辦法時時掌控任何的突發狀況，黃少天的事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這若是發生在戰場上，等著的就不是隊友將他送進醫療大樓，而是死亡了。

葉修看向周澤楷，臉上扯了一抹歉意的笑，「確實。」他回握住青年的手，「這回是我不好，抱歉，小周。」

難得葉修先認了錯，周澤楷面上神色也不見好，一雙眼直盯著他好半天才開口問，「還有什麼沒說？」

「精神受損之外……大概還有些後遺症吧？」葉修說得不很確定，右手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心口處才轉頭看向專業的醫療人員，「小張，我應該沒猜錯吧？」

張新杰點頭，看著葉修的動作一邊又投出了一個影像。這會兒不是一片赤色的數字了，還是一張照片，黑白的X光照，屬於葉修的。

「如果單單只有精神受損的問題，絕不會因為兩次的強制意識抽離就直接昏過去，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

眾人順著張新杰指著的方向看去，在左胸口處，那個掌握一人生死的心臟部位，看見了一個十分明顯的缺口。

張新杰看著葉修放在左胸口上的手道，「其實，你完全知道你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吧？否則你不會有這樣的動作。」

保護自己出了問題的地方是所有人下意識的行為，葉修自然也不例外。他默默將手自胸口放下，笑道，「算吧，只知道心臟出了問題，現在才知道是缺了一個口子。」

「這就是你之前的死因。」張新杰道，「任誰心臟被打出個缺口就算當場沒死也活不了多久，包括你。可因為你是梵卓亞，而你的精神嚮導是君莫笑，靠著牠的能力你才能死了以後又活回來，但，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除了葉修這個當事人之外，其餘三人聽了臉色都很不好，尤其是周澤楷，神情越來越凝重，握住葉修的那隻手不自覺的收緊。

「你的意思是……」蘇沐秋雙手環胸，皺著眉開口，「他只是沒死而已？」

「對。」張新杰點頭，「君莫笑只是帶回了他的生命，保他不死，僅此而已。本來就存在的傷還是在，陶軒那一槍對你心臟造成的傷害並沒有消失。」眼神極其嚴肅地看向葉修，「我說的沒錯吧？葉隊。」

「算吧。」葉修說的模稜兩可，嘴上語氣溫溫淡淡的，只有從他回握住周澤楷的力度知道他對此事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其實……君莫笑也有修復能力的。」說的話聽著是在回應張新杰，卻更有安撫周澤楷的意思。

可張新杰卻不吃這套，「葉隊，你這話對別人說可能還騙得過去，但騙不了我，更騙不了周將軍，就連王隊都不會相信。別忘了那天在嘉世的時候，你曾將君莫笑的能力分到我們身上？」

那道流入體內的暖光，確實是瞬間讓他們幾人減輕了傷痛，感覺上是修復了他們受的傷，但其實並沒有。

葉修確實沒有說謊，他只是沒有將事情說清楚。君莫笑的確是有修復的能力，卻不是針對傷口，而是──生命。

「人一旦受了傷，生命力當然就會下降，尤其是一定程度以上的重傷，生命自然也會跟著破損。當時你在我們體內注入的那道光流，其實並沒有恢復傷勢的作用，只是修復因為傷重而破損的生命。生命沒有損傷，我和王隊才有辦法拖著那些足以致命的重傷回到中央城治療，否則，早死在了嘉世。」張新杰看著葉修，「難道不是嗎？」

這話讓蘇沐秋和邱非臉上有些許驚訝，他們從沒想過聯盟的第一治療跟魔術師，那一天能活著從嘉世回來，是因為葉修將君莫笑的能力用在了他們身上。

「是。」葉修沒有否認，卻還是說得理所當然，「但你也不得不承認，是因為生命被修復，傷口才能癒合得比常人快些。是吧？」否則張新杰和王杰希兩人就算是能撐到回中央，也沒法好得這麼快，「換句話說，也算是修復傷口。」

「聽你在鬼扯！」蘇沐秋聽得恨不得用槍柄把他敲得滿頭包，「張副隊！你快把他的身體狀況一五一十的跟我們說明白了！免得我們又信了他鬼話，下回還放他胡亂作為。」

這話說得連邱非都不自覺地跟著用力點頭，好像他師父從以前到現在就是個從不乖乖聽從醫囑的不良病患一樣（雖然這是事實）。

「其實也沒別的了，至少目前是。」張新杰可不敢肯定葉修身上有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其他狀況，畢竟眼前的這尊並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純血的梵卓亞。他呼出一口氣道，「光這一個缺口也夠嗆了。心臟是一個人存活的基本，這傷雖然小但影響的卻是身體的根本，當初葉隊之所以會昏迷長達三年才醒，就表示就算有君莫笑在，要將你體內的機能修復到能夠維持一般作息的基本，就足足花了三年。」若不是葉修的體質夠好，張新杰毫不懷疑換了個人可能會躺上個五年十年的。

自從清醒以來，葉修都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不只身體機能跟體力的大幅下降，就連心臟受傷的事也是了然於心。只是他沒料到，那一槍所造成的傷口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心臟右上方的那處缺角，實在是明顯到想視而不見都難。

若是在從前，葉修或許還會將這缺口當成身體小傷的一部分，不甚在意，但現在已不同以往了。他的生命不再只屬於自己，還屬於他的哨兵，從各方面來說，他就算不為自己，也得替那個深愛自己的青年著想。

葉修在心裡無聲嘆了口氣，才無奈地問張新杰，「我要注意什麼？」

如此難得的配合，讓張新杰有些意外地挑了眉，他知道這位鬥神可是「惡名昭彰」得很，被各區界的醫療所列在黑名單上的第一位，醫囑向來都被他當成了耳邊風，左耳聽進去就從右耳出了，完全沒放在心上，就算會危害到自身的生命安危也從來沒在怕的。

今天這麼突然就轉性了？是因為死過一回更加珍惜生命了？還是因為……

張新杰看了眼周澤楷，答案不言而喻。

從前葉修看不明白自己心情便肆意妄為，如今……就算他是不看重自己的性命，也會為了這個人，為了愛他，他也愛的人，好好的活著。

「問我這句話之前……」張新杰突然覺得心有點累，嘆出了一口氣，「你願不願意將你身上發生的所有變化都老實交待？你先交底，這樣我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小張，你察覺了什麼？」葉修笑著問他。

「說實話，我也只是猜測。因為你的身體構造看似和一般人類並無不同，但根本上還是存在著差異，我並不以為憑現在的醫療科技就能完全掌握你的身體狀況。不過……」張新杰扶了自己眼鏡又將另一張數據表調出來，還有一排隨時都在跳動更新的數值，「雖然查不出原因，但我相信這些數據不會沒來由有這麼大的變化。」

新拉出來的那張表是葉修多年前的身體數據值，雖然一群人除了張新杰之外都不是很懂上面的各個數字代表什麼，但兩張相差甚多的表單的確讓人一看就能明白葉修的身體比從前還差上了不少。

「整體素質的下降，確實是由於心臟的那個缺口，但是……」張新杰指了指那一排每十秒就更新一次的數字說，「那傷口也不算是舊傷了，好歹葉隊也用了三年的睡眠去修補，該降的，也都已經降到一個定點，斷不會像現在這樣，數字的升降太過頻繁。」

蘇沐秋看著那一排跳動的數字問張新杰，「太過頻繁……代表什麼？」

「代表在葉隊體內，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因素，在消耗著他的體力。」張新杰目光嚴肅的看向葉修，「而且是……隨時隨地，包括睡眠期間。」

屋裡的所有人都望向葉修，神情不一，可葉修就像一無所覺似的，光只是盯著不斷更新的數字看，好半天才晃了晃腕上的白色手環問，「小張，這數字的依據是從這玩意來的吧？」見張新杰點頭才又讚嘆，「聯盟的科技真是日新月異啊，現在連身體都沒有隱私權了。」

葉修轉頭看向自家哨兵，已經預期對方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沒想到他頭一抬，撞見的卻是滿眼的柔情。

「葉修。」周澤楷溫聲喊他，原本俊臉上嚴肅的神情被收斂起，卻能從他滿佈著溫柔的眼中看見濃濃的擔憂，「葉修，我的命，是你給的。」

「嗯？」葉修一征，呆愣地望著青年，還沒明白對方突然說這個做什麼，就聽他又繼續開口。

「同生，共死。」周澤楷的眼裡還泛著柔意，但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這條命，我會和你一起擔著。」

聯盟的鬥神眨眨眼，面上表情沒怎麼變，但耳根子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他沒將身體的狀況如實告知青年，確實有想過可能會惹對方不快，甚至連該有的反應也都設想過一二，然而葉修萬萬沒想到，周澤楷不僅沒說氣話，反倒還把話說成了情話。

見葉修一言不發，青年握緊他的手，將話又說了一次，「一起。」

周澤楷難得如此強硬，兩人心意相同，又是精神相連結的哨兵與嚮導，葉修自然不會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命，是兩個人的。無論葉修的身體狀況有多糟，他都會陪著他，和他一起擔著。

他輕輕笑出聲，反手與他十指相扣，「知道的。」

得到允諾的青年這才露出了笑容。

「咳！咳咳！」

兩聲重咳讓葉修將目光從自家哨兵身上移開，看向蘇沐秋，「幹嘛？你感冒啊？」

蘇沐秋眼角抽了兩下，忍住上前暴打他倆一頓的衝動，強扯了個笑說，「在未成年少年的面前，你倆能注意點影響嗎？」

「影響？」葉修往邱非那瞥了一眼，又再看回蘇沐秋，燦笑道，「我看著是挺好的。我說你啊，別每次看我倆牽個手就激動，都不知道你是羨慕還妒嫉了。你看看邱非多淡定，多學學人家。」

淡定？這狗糧撒成這樣怎麼可能淡定！？

蘇沐秋不信，立刻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邱非，只見少年雙手背後，面向著床尾處的全息投影，表情十分認真，好像上頭那張黑白X光照和葉修的身體指數數據是什麼很值得他研究的東西似的，死死地盯著沒放。

人家這哪是淡定，分明是努力裝沒看見、也沒聽見好嗎？還跟他師父一個樣，害臊了神色變也不變，就是耳根子紅了個徹底。

其實最淡定的是張新杰，直接忽略周澤楷的情話和葉修看不出來的臉紅，從短得不能再短的對話裡挑出了重點。

「周隊，你剛剛說……你的命是葉隊給的？」見周澤楷點頭，張新杰沉思了一會兒又再問，「也就是說，你之所以能夠活著，是因為……葉隊將生命分給了你？」

「是啊，分了一半。」這並不是一個需要隱瞞的秘密，也為了讓身為醫者的張新杰了解狀況，葉修也答得很乾脆，「一條命兩個人用，算是真正的同生共死了。」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張新杰沒有多大的驚訝，只是點頭表示明白，而後又問，「耗損的體力是因為這樣才造成的？」

「不。」葉修搖頭否認，「將生命分出去……影響的只是壽命，與其他無關。」

「所以？」張新杰也懶得再一一細問，丟了兩個字看他自己要說不說，圈子都繞好幾圈，狗糧也吃了不少，這貨再不把事情說清楚他也懶得管了。

關於自己的身體狀況，除了周澤楷，葉修一開始沒想對其他人明說，這除了會讓身邊親近的人擔不必要的心，也怕會有一些不好的影響。

但餡都已經露出了大半，再瞞著也沒什麼多大的意義，況且也正如張新杰所言，若是不能知道葉修身上發生了什麼，就算他是聯盟第一治療，也幫不上忙。

因此葉修便將當初在嘉世時，被卡洛希亞汙染的事，截去他與獸皇有精神世界聯結的這一件，大致上說了一遍。

能和卡洛希亞自由來去彼此的精神世界，葉修覺得和自身被汙染這事比起來，要嚴重太多，現階段還沒必要說出來，這事就算要說，也只能對小周說。

「總的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沒法再淨化而已。」葉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道璃光，殺不死我的。」

「她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要奪取你的淨化能力？」張新杰不相信，大費周章的在葉修體內打進一道光，怎麼可能只是為了這樣？

「她殺不死……卻可以慢慢消耗。」周澤楷語氣冷冷地道。

「……周隊說的沒錯！」張新杰難得秒懂了周澤楷言簡意賅的語意，「一道璃光確實沒辦法殺掉你，但是卻從根本上慢慢在消耗你的體力，甚至生命力。奪取你淨化的能力只是順便，卡洛希亞真正的目的，是要讓你慢慢自我毀滅。」

「確實。」身為當事人的葉修自然感受最深，「不過……不會讓她這麼稱心如意的。」

眼見葉修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蘇沐秋挑著眉問他，「你有辦法解決體內的那道光？」

「目前沒有。」葉修坦然道。

「那你是哪來的自信把話說得這麼滿！？」蘇沐秋白眼他。

「憑我是聯盟第一嚮導？這理由夠不夠？」

蘇沐秋已經不想跟他答腔了，兩人稱兄道弟了這麼多年，他深知葉修不明著把話說白就是不想說，便也不再和他多廢唇舌，隨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自己管不了他，還有著周澤楷呢！

「葉隊，再抽個時間做一次全面性的檢查吧。」

這是張新杰最後的總結。

「嗯？不是吧？」葉修露出嫌惡的表情，「我睡著的時候不是做了一堆檢查了嗎？還要做？」

第一治療義正言詞地看著他說，「那時還不知道你體內有這種東西，現在知道了，我想從別的角度深入探究一下。對你也會有更多的幫助。」

葉修：「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怎麼我聽著像是你想做人體實驗？」

張新杰推了推鏡框，眼神飄移了一個角度，「你誤會了。」

葉修敢打包票，他絕對沒有誤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