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華

相隔...數月(真的是數月ORZ)
終於復更了！(自己灑花)

總之，說一句，阿初我還活著！！！
這幾個月經歷了一些事，也做了很多事
好的壞的都有，
有失敗，有成功，也有的還在進行中.....
一直覺得時間很不夠用，但這幾個月感受特別明顯啊
買了看不完書是越來越多了(淚流滿面)

不小心又開始廢話了，還是直接進正題吧！

序章重寫了，原本的序章部份之後會穿插移到正文裡頭喔~
來上文囉！
 PS.往後不定時更新喔~(一週至少會更一篇就是)
再PS.手有點生...努力習慣中Orz

序、源始

何為，世界？

世界是否，是你心中所知道的，那個樣子？

***

渾濁的空間，佈滿著星雲，紫色、藍色、黃色的雷電交加，漫天的碎石與天體快慢不一地在這處地方飄浮轉動，時不時便會產生碰撞，擦出耀眼炫麗的火花。

這宏偉壯麗的奇觀之中，萬籟……無聲寂靜。

葉修沉浮在其中，覺得自己渺小得像是螻蟻，甚至，只是那微不可見的塵埃。

雖然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何會多次在睡眠之中來到此地，但葉修卻大致能夠猜到，這兒究竟是何處。

起始之地。

所有的萬物與生命，皆由此地為起點而生，包括……宇宙。

時間的流逝並不很明確，葉修只感覺自己看見了一顆又一顆的星球從起始之地出生，有些，只是單純的一顆星體，而有些，卻像他所在的那顆藍色地球一樣，孕育出生命。

他看著這些星體出生，再看著它們一一地暗淡……而後死去。

誕出生命的星體，其壽命不一，圍繞著它們的大氣，乃至星球上的水質與地質也不盡相同；有些如地球，生機蓬勃，卻有些，灰敗得寸草不生，連同上面的生命都顯得可佈非常。

來得次數多了，看得久了，葉修甚至在這渾屯的、看不出任何秩序可言的地方，找到了一些……規律。

最明顯的，大概就是死亡與新生。

一顆星球的消失，伴隨而來的，肯定是另一顆星球的誕生。

看見新生的同時，也一起看見了死亡。

雖說這些星球的壽命肯定不短，但……比起葉修所知的，卻又要短上許多。似乎……伴隨著一個種族的文明發展到某種地步，星體的命數也將盡了。

然而最令他看不明白的是，這些有著生命的星球，幾乎是「比鄰而居」，相距最遠的距離，甚至都不超過一個星系。跨一個星球對他們來說，就只是拎個包出一趟遠門而已。

如果，一個星系之中，能有如此多擁有生命的星體，那為什麼……他所生長的地球，卻在那偌大的太陽系中，如此孤獨？

孤獨到，彷彿它的周遭，只有寂靜與死亡。

又不知過了多久，葉修才在無聲之中的一場巨大爆炸，看到了答案。

他雙眼圓睜，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那顆星球的誕生──那顆孤單的、美麗非凡的星球。

慢慢旋轉著的球體，被紫色的液體給佔據了大半，淡白色的大色圍繞其上，肉眼可見的陸地與山脈，是淺淺的藍色。生命，從紫色的大洋開始漫延，而後遍布至星球的各個角落。

這是一個，和地球幾乎別無二致的星球，宛若雙生。

它們比其他擁有生命的星體還要大，壽命還要長，也更加美麗璀璨，誕生其上的生命也多元複雜。

它們，是如此的獨特，如此的……與眾不同。

──扼殺數億生靈所誕生出來的星體，自然不同於其他。

無聲的靜默之中，某個聲音自他的腦海裡竄出。

葉修微怔，一時間不明白這道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究竟屬於誰。

是他自己，還是……

不等他細思，那聲音又再次響起。

──看著，好好地看著它……

雖然還對這聲音抱持著警惕，但葉修還是順著他話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顆炫麗璀璨的紫色星球。

這顆星球存在的壽命明顯比之前看到過的、也依舊在其他星系、其他宇宙運轉著的那些要多上好幾倍，甚至好幾十倍，無論是生命的繁榮，還是文明的盛興，都是其他星體無法比擬的。

「它能……存活多久？」

這是葉修多次來到此處，第一次開口。他問是這樣問，但一直以上帝視角看著這顆星成長的他也能看出，還不到時候，它還很活耀、很年輕──縱使它的歲數已經超過了許多死去星體。

問出這話以後，葉修以為那道聲音會回答他，沒想到，回應他的，卻是一片靜寂。

彷彿從頭到尾，那道聲音就沒存在過，一切都只是葉修的自問自答而已。

可葉修知道不是，就算現在感受不到，但直到剛剛……直到他開口說話的那一刻，那聲音的主人一直都是存在的。

對方不答，葉修也不強求，依舊看著那在浩瀚宇宙中，遺世而獨立的星球。

黑暗卻猛地襲來，或者說，是有某種不可抗的外力將他強行拉離了那片起源之地。

葉修眼神一凜，感知到了另一個生命的存在，那雙變幻著色彩的眸子帶著一些不可置信，慢慢移向了黑暗的某處。

「妳──真是無所不在啊……」

無聲的漆黑之中，緩緩地響起了清冷的笑聲，那聲音笑著，『這該是我要對你說的，葉修。』

就像掀開一幕重重的布簾，卡洛希亞抬手揮開一片烏色，身影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葉修，『你是怎麼……去到那個地方的呢？』

其實這個問題，葉修自己也很想知道，但他當然不會這麼對卡洛希亞說，於是只扯了唇角冷笑，道，「妳去得了，我就去不得？更何況，之前將我引到那兒去的人，不就是妳嗎？」

葉修可還沒忘記，當初就是她強行將周澤楷給帶走，自己才不得不追進去。

『哼。』卡洛希亞輕哼一聲，顯然是不信，不過也沒有就這問題猛追窮打，反倒問他，『看到了什麼？』

語氣，就像是閱歷無數的長輩，在問著初出茅廬的後輩一樣。

葉修對這樣的語氣沒特別有意見，只是勾著唇看著她笑，沒有說話。

在那裡，能看見什麼，她難道會不知道？

『不想說也無所謂，我看得次數，可比你要來得多了。』她抬手一揮，那片黑暗又再次消失。

葉修微微蹙眉，壓下那一瞬空間轉換帶來的不適感。

不過眨眼的工夫，便又回到了那片一望無際，沉默卻又波瀾壯圍的，起始之地。

她與他相隔著一段距離，一同看著那顆瑰麗的紫色星球。

葉修大抵能猜到這顆星球對她來說是何種意義的存在，只是……

『孤星，並非偶然。』卡洛希亞一雙美麗的豎瞳盯著變幻萬千的星雲，卻突然對葉修說了這麼一句，而後舉起右臂，指向了遠方。

同一時間，某種不明的光束自那紫色星體發出，射向遙遠的彼端。

葉修順著光看去，發現在很遠很遠，幾乎是另一個宇宙的那一頭，一場無聲的大規模爆炸之後，同樣誕生了一顆相似的星球。

看著那顆正在成形的新星，卡洛希亞嘴角微揚，輕輕啟唇，彷彿自語一般地開口，『扼殺數億生靈所誕生出來的星體，自然不同於其他。』

葉修愣住，第一次不帶任何殺機與恨意地看著對方。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與自己腦海裡的那道聲音說出了同樣的話。

「妳……」

葉修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

『群星是由此處自然誕生，再自然殞落。』她緩緩偏頭，看向葉修，『那麼，你覺得……這兩顆孤獨的星呢？』

她話中意思很明顯，如果其他自成體系的生命星系，是從萬物起源之地自然生成，那麼，這兩顆星呢？這兩顆比其他星球都還長壽、且擁有更多資源的孤星呢？

無論是剛剛生成的星，亦或是仍緩緩轉動著的紫色星球，在它們生成之前，都是好幾個星系的所在之處，而那其中，還存在著許多年輕的生命星體，它們，都還不到死亡的時候。

滅亡，如果不是自然而然，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葉修難得應和了她的話，平淡道，「是刻意為之。」

毀滅了數個星系的生靈，才得以生成一顆美麗獨特、且最適合生命存在的星球。

也就是說，這星球的新生，是用數也數不盡的生命、血肉換來的。

還沒消化這信息背後的含義，葉修就聽見卡洛希亞忽地笑著開口，『你和我，「他們」和「我們」，都一樣，都沒什麼不同。』

都是一樣的。

他和她，人類與獸人，全都一樣，都一樣，都誕生於承載著無數生靈的星體之上。

這是事實，是起始之地告訴他的事實，無從改變，也改變不了。

但，這又如何？

葉修將視線從那顆新生的，已逐漸呈現藍色的星球上移開，冷冷地看向卡洛希亞，「這，與妳我之間的那些，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之間，有的是家仇、是國恨，是弒親的仇，是滅族的恨。這些，跟宇宙星系之間的形成，似乎扯不上關連。

然而卡洛希亞卻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笑話一樣，忽地狂笑出聲，『有什麼關係？』直到笑夠了，她才別有深意地看著葉修，話語裡全是嘲諷，『你要殺我，是因為我殺了你的父母、殺了你的族人。』

葉修微微瞇眼，眼底因為這幾句話染上了些許殺意。

可卡洛希亞對此絲毫不在意，依舊笑著，笑意的冰冷更甚，甚至也帶出了一點仇恨。

『那麼……你以為，我屠你全族，是為的什麼？』

為了……什麼？                                        

這隻獸與他族人之間的仇恨源頭，已經太久太遠，遠到，那都是葉修出生好幾代之前的事了，若非自己親族被她一夜屠盡，怕是他也不會對卡洛希亞產生多大的仇恨感。

葉修眉間蹙起，明白她話中意思。

卡洛希亞自然知道他不知曉真正答案，於是微微收斂了笑，帶著利爪的手再揮，再次強行將葉修帶離起始之地。

又是一片黑暗襲來，而這一次，葉修感受到的不適感更重，暈眩感持續了很久，連頭也隱隱作疼。

『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卡洛希亞站在他面前咫尺，一臂可觸的距離。豔麗的面容上再看不到一絲笑，她冷著臉對葉修警告，『無論你是怎麼去的……別再踏足！』說完她抬臂狠狠一推，將葉修推進無盡的黑暗。

葉修措手不及，一瞬，彷彿墜入深淵。

失去意識前，那低低的，沉穩的男聲又一次響起。

『時間，並非是線性。你看到的，是過去，也是現在，更是未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