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華

回到現在~

偽‧糖的前奏曲(什麼東西?

虐了幾章，來平和一下……

應該能甜個兩三章吧(包著刀的糖……艸)

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

防雷注意：

* 原著向背景，時間線為葉修周澤楷都退役多年以後(約為第十八賽季)

* OOC有！！重要的事再說三遍，OOC有！OOC有！OOC有！！

* 分手後破鏡重圓

* 女友梗、結婚梗（是真的有女友，也真的有結婚，為自創角色，不是路過NPC喔！！）這點很重要

* 有不倫情節（就外遇）

* 諸多回憶殺

* 沒有溫柔的母親

* 有甜(很少)有虐(很多)有刀片(也挺多)

* 大概就…這樣，想到再補_(:3 」∠ )_   

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

27

11月24日，或許是很平凡的一天，也或許不是。

對CAFÉ BAR裡來來往往的大多數人們來說，也就是三百六十五天裡過著日子的某一天而已。

午後過一點，英俊挺拔的男人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葉琀抬頭看見來者便笑著迎上前招呼，仍在吧台裡的方銳看著女孩子將男人領到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嘖了一聲，臉上寫著「我就知道」四個大字，雖然在內心嫌棄著他還是倒了杯水端過去，並換了葉琀回吧台。

方銳木著臉放下水杯，「老樣子來一杯？」語氣停淡得一點起伏也沒有，甚至還聽得出明顯的嫌棄。

男人卻像是沒聽見似的校著接過水杯和他道了一聲謝，然後問，菜單？方銳諷刺地笑了一聲說，你需要嗎？

的確是不用。

「雖然咱倆幾年沒見，但好歹算是同期，世邀賽也一起參加過幾回，不敢說全面了解你，不過對於你現在想要什麼，我還是能猜到。」方銳邊說邊自己點頭，「嗯，就一杯拿鐵，特製的，我懂。行啊，等等就給你送來，連同你最想要的一起，不用太感謝。」

看著方銳擺擺手連單都沒寫就逕自往回走，甚至經過吧台也沒停就直接進了廚房，目的地顯而易見。

男人不禁失笑，他明白對方根本就知道自己真正要的並不是「一杯拿鐵」，只是有些話不能說明白，只能暗著來、拐著彎來，知者自然能懂。

他在心裡嘲笑自己，想起那天晚上蘇沐橙在餐桌上話的話。

『葉修哥是特別、獨一無二的，誰也模仿不來，就算再相像，也都不是你。』

這話，擺明就是對他說的，意思很明顯，不管找了一個和他多像的人，無論是相仿的性格，亦或相似的長相，甚至是一模一樣，都無法取代他。

是的，她說的沒錯，葉修，確實是無可取代的。

他甚至無法否認最初被紀子容吸引的，就是從她身上感受到的「熟悉」。

她和葉修，真的有那麼像嗎？

就外表來看，或許是有那麼一些，甚至仔細端詳，要說紀子容長得和葉修相似，其實葉琀比葉修更像點，可卻從來沒人覺得她們倆像，無論是周澤楷或是蘇沐橙，甚至連方銳、葉珩，在見到紀子容的時候，都不會想到葉琀，反而都從她身上看到了葉修的影子。

比起外表，兩人極為相似的地方是待人處世的個性和對待事物的性格，以及那抹笑起來自信又亮麗的笑容。

所謂相由心生，相去無幾的性情再加上那麼一些酷似的外表，才會讓熟悉他們的人覺得兩人很像。

被那抹熟悉吸引，是契機，雖然周澤楷一開始親近紀子容的心思並不單純，可只要相處久了，還是能發現兩人的不同之處。

他們兩人都是工作狂，為了追求想要的東西，他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做出犧牲，好比睡眠，可是在底線上卻有不同。

葉修可以為了榮耀離家出走，十幾年不回家、不與家人見面，但換作了紀子容，她卻會在夢想與家人之間取得一個平衡，若是她換到了葉修的立場，周澤楷覺得這姑娘肯定會先大吵一場，吵不完她會先斬後奏，就算是離鄉背井，她仍會在過年過節時回家看一看親人，無論見面是否愉快，她不會做到像葉修如此決絕。

或者是說話方式，葉修真要耍起嘴皮子，是不會給人面子的，怎麼沒下限怎麼來；紀子容嘴也厲害，可她不會把話說死，就算是在言語上虧人家幾句，也都會留下幾分顏面。

兩人是這麼的相像，卻也不像，周澤楷一直都知道，也分得清，他選擇的是一個叫紀子容的女孩子，而不是那個叫做葉修的男人。

那個……狠絕的男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男人啊……

周澤楷仰頭看了窗外那片陰沉沉的天，明明不到兩點的時間，卻暗得像是五六點似的，遠方的烏雲還在慢慢聚集著。

等會兒，肯定得下大雨。

那杯沒被寫上單子的拿鐵沒等多久就被送到了他面前，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塊不在自己預料之內的圓形小蛋糕，以及，他真正想要的。

脫下制服圍裙的葉修穿著白襯衫和黑色長褲，將拿鐵和蛋糕放到周澤楷面前後並沒有走回櫃檯，而是在他對面的空位落了座。

長袖襯衫被他整齊地折到了手肘前一些的位置，修長的指骨交疊在手彎曲的地方，雙肘撐在桌面上，葉修帶著溫文儒雅的笑容就這樣坐在了周澤楷面前。

這樣的笑容以前極少顯露在葉修臉上，就算在兩人私下相處時，也只有在床笫之間才會偶爾出現。

周澤楷感覺得出來，今天的葉修與平常不同，不論是眼裡的情緒，或是面上的笑容，自幾個月前和葉修相遇後，兩人之間被他逐起的重重的隔閡，在今日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見了從前的那個男人，從前還屬於自己的葉修。

男人眉眼彎彎，指著那塊蛋糕輕輕開口，「覺得你會來，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早，還好早上便先做好了。」

周澤楷來Café Bar的時間其實沒有很固定，但葉修卻知道，他今天會來，肯定會來。

垂眼看著那塊只有巴掌大的小蛋糕，周澤楷慢慢勾起唇，眉眼瞬間都柔軟了不少，「嗯，下午的會排開了。」所以就早了幾個小時。

「希望你的口味沒變，」葉修展開一笑說，「生日快樂，小周。」

周澤楷靜靜地看著他好一會兒，直到將對方那抹溫柔的笑意藏進心裡，才慢慢對著他說，謝謝。

圓形米色的蛋糕上沒有蠟燭、沒有裝飾，甚至沒有一句祝福，但是，足夠了。

他閉上眼，對著無形的蠟燭許了個願，才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塊送進口裡。

甜味在嘴裡漫開，卻甜而不膩，和從前對男人述說過，自己所喜歡的口味相差無幾，不一樣的是，這一塊是男人親手做給他的。

交往三年，他從來沒想過眼前這個男人能燒得一手好菜，甚至會做出美味可口的甜點，能讓對方為自己泡一杯咖啡就已經滿足了，其他的他連想都沒想過。

沒想到，卻是在分手後的第五年，嚐到了他做的菜，也吃到了對方親手送上來的一塊手作蛋糕。

他慢慢地吃著這塊不大的蛋糕，一口一口，慢慢的品嚐，深怕吃得太快，這短暫的幸福也會真個這小蛋糕一起消失。

「不用上班？」周澤楷開口問對面的男人，

葉修搖搖頭，「有方銳在，今天下午，我陪你。」然後輕輕問了一句，好吃嗎？

周澤楷沒有馬上回，而是將嘴裡的那一口慢慢地咀嚼吞下，才緩緩抬頭對上葉修的眼，而後揚起一個滿足的微笑，「很好吃。」

看見他帶著一些孩子氣的笑容，葉修笑出了聲音，淡淡的、輕輕的，連同自己的心意傳遞到周澤楷心裡。

只能在嘴角上掛著不深不淺的笑，只能在午後假意排開了一個會來到這裡；就像葉修只能為他做一個蛋糕，空出一個下午陪著他聊天一樣。

他們，只能做到這樣，再多一些都不能。

更多的、真正想要的，只能從彼此的眼神裡尋找，尋找那不切實際的夢。

坐在午後的咖啡廳裡，聽著吧台那兒時不時傳來咖啡機的聲音、方銳及葉琀的招呼聲、店裡客人們的笑談聲，鼻間偶爾傳來濃濃的咖啡香，或是鬆餅的香甜味，他們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閒聊著，話題很分散，時事、政策、國際貿易……東南西北的聊著不是他們真正想說的。

不提榮耀、不提聯盟、不提從前、不提過往舊事、不提曾經在彼此心上劃下的傷口，是他們這幾個月來心照不宣的默契。

看著窗邊坐著聊天的兩人，葉琀將點好餐的單子交給方銳，同時問他，「這麼小一塊蛋糕，周先生怎麼能吃上個把小時？」

方銳接過單子，順便往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巧看見自己老闆伸手替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擦去嘴邊的殘渣。

「……」他連評論都不想了，低頭看著手上的單子隨口回了葉琀一句，不餓吧。

「不是啊，」葉琀轉頭再看去，葉修已經將手收了回去，「他連拿鐵都還沒喝完，以前總是半小時左右就見底了，難道是是肚子不舒服嗎？嗯，有可能。」葉大姑娘自問自答的說著，「不成，如果真不舒服就不能硬吃啊，我去跟九叔說！」

方銳聽了一驚，立刻伸手把人拉住，「別！」我的姑奶奶，想當電燈炮也不是這麼個當法啊！

「？」葉琀一臉疑惑的看著方銳，後者只好隨便編了個藉口，「人沒事，我剛剛才跟他說過話，挺精神的，可能是和你九叔聊著天就吃得慢了些，別管他們了。」

大姑娘喔了一聲，然後又說，「不對啊！九叔怎麼這麼有空坐在那兒？那算是翹班吧？端了杯拿鐵跟蛋糕去就不回來做事了！我去把他叫回來。」

「別！別別別！」方銳更加驚恐的再一次攔住這位不明其中道理，又天真的大姑娘，「他剛有跟我說了，找小周有正經事要說呢！妳別去吵妳九叔。」

「有事？」葉琀完全不信，她叔跟周先生根本就像是在閒聊而已啊，有什麼正經事？

方銳板著臉重重地點頭說，「有事，真有事。再說了，他是老板，想怎樣就怎樣，妳管得著？他就算在後頭翹著腳看報紙也不能說他什麼，咱們幾個領薪水的，還是乖乖幹活吧。」

這麼說也是有道理，葉琀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不過也聽了方銳的話，沒去找葉修，乖乖去後頭做她的事了。

眼見這姑娘總算打消念頭，方銳才鬆了口氣，抬頭看了窗邊還在聊著的前後第一人，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那個曾經號稱聯盟第一臉的男人，能把一塊蛋糕吃上兩個多小時，才不是不餓，也不是不合味口，更不是什麼肚子不舒服，那些都不是理由。

他只是，捨不得。

捨不得將那塊葉修親手為他做的蛋糕吃完。

這都是哪跟哪兒呢？

方銳不明白他們當年是怎麼分的手，卻知道這倆雖然分手分得很決絕，但心裡卻沒有忘記彼此，光看這幾次兩人的相處就可以知道了，那眼神……是想瞞著誰呢？

光看就覺得心累……

「造孽喔……」方銳看著兩人嘆氣。

「嗯？方哥你在嘆什麼氣呢？」葉琀手上端著一盤鬆餅從頭走出來，只見他心不在焉地攪著手裡那杯咖啡，上前阻止他，「說什麼造孽，你把這咖啡糟塌成這樣才是造孽好不好！」

杯子被姑娘搶了去，又剛好口袋裡的手機傳來震動，方銳便索性把手上的事轉給葉琀，「那妳來吧，我去接個電話啊。」

「去去。」葉琀揮手讓他去後邊說，而後將鬆餅送給了客人才回頭重新泡了一杯。

咖啡沒泡完方銳又從後頭走了出來，盯著手機臉上大寫著困擾兩字。

「怎麼？」

「喔，沒什麼大事，就是得……」說著他看向了葉修與周澤楷兩人的方向，腦中轉念一想立刻改口，「不，我想到法子了。」

葉琀沒看動這人搞什麼名堂，只見他手機一收，就往自家九叔那兒走。

怪了，這人剛不還千方百計阻止她去打擾嗎？怎麼現在走得這麼腳步生風？

「老葉。」方銳敲了敲他們的桌子，笑容可掬。

「怎麼？」葉修撐著下巴抬眼看他，「不好好上班做什麼呢？」

那一刻，在他面前的兩個人都征住了，愣愣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他們像是看見了從前，那帶著嘲諷的眼神、慵懶的口氣，就像還在榮耀場上爭戰著、還追逐著冠軍的葉修，這樣的葉修，他們多久沒看見了？

「嗯？」葉修眉一挑問，「你倆是同時被雷打到了嗎？幹嘛都這樣子看著我。」

方銳嘴角一抽，剛剛被他感動了一下的情緒全跑個光，「你……」他本想說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緬懷一下過往嗎，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這不就是想好好上班，所以過來找你了嗎？」

「說吧。」

「我把一份老魏要的東西鎖我房裡頭了，現在他們急著要，反正你坐這兒也沒要上班的意思，幫我走一趟上林苑吧。」說著把一串鑰匙拿給他。

「呦，還學會使喚老板了，不簡單啊。」葉修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站起身將接過的鑰匙收進口袋，「就替你跑一趟吧，一段時間沒去了，順便看看也好。」

「哪敢支使，小弟我只是想好好上班回報老板啊！」方銳嘿嘿地笑著，然後又看著窗外說，「哎呦，這看著天氣不太妙，黑壓壓的一片啊！」

「沒差，我打……」

葉修話沒說完方銳就大聲打斷他，「打車去還得付車錢啊！你都特地幫我跑這趟了，還要你付哪裡好意思啊！」

……你付我錢不就得了？

葉修勾著一抹玩味的笑看向方銳，像是在說，你這是在玩哪樣兒呢？還有什麼後招，一次來吧。

方銳當作沒看見，直接問周澤楷，「小周你有事沒？沒吧？沒事的話方便載葉修一程不？」

正好把最後一口吞下的男人放下叉子，笑著點頭，沒事，方便的。

「………」葉修看著方銳，沉默了會兒才笑著對周澤楷說，「那你等我會兒吧，我上樓跟和璐說聲。」

轉身時葉修撇了方銳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後頭，後者立刻會意，對周澤楷說了聲我先忙去啊，便跟著老板身後走了。

看著他倆一前一後走到後頭，周澤楷緩緩吐出一口氣。

剛才葉修沉默的時間並不長，只是幾秒，卻在那幾秒之間，他便將今日放出的情緒收得乾乾淨淨。

在那瞬間，周澤楷感受到了他拉開的距離，也察覺了他語氣的感變。

到剛剛為止還只屬於他的葉修已經消失了，剛剛和方銳一起離開的，是三十六歲的葉修，是屬於和璐的葉修。

他自嘲一笑。

好短啊……屬於他的時間，短得讓他連抓住都來不及……

「你在想什麼？」

走到店面與住家的走廊交接處，葉修才停住腳步，雙手環胸問方銳。

「沒啊，就是請你幫我走一趟。」方銳裝傻。

葉修冷冷地哼笑一聲，「在說哪一國笑話呢，你第一回忘東忘西？上班途中回一趟上林苑，這事你不是挺常幹的嗎？」

「咳……」方銳撇開眼，「這不就是做太多回了不好意思嘛。」

「編，你接著編。」

「哎！」方銳看著掰不下去乾脆破罐子破摔，「這不看著你倆著急嗎！？」

葉修簡直氣笑，「你著什麼急？」

「我……」方銳也說不出自己在急什麼，但就是看著他倆這樣那樣的，心裡焦慮啊！

「我結婚了。」葉修斂了笑，轉開眼神沒有目標的看著某處，語氣平淡的沒有起伏，「他也訂婚了。」

「是啦……」

「所以，你要急什麼？」

根本沒事情讓他急，也不用急，一切早就有定局了。

「可我看著難過啊！」

「我倆有什麼互動是讓你看著難過的？你說說看，我覺得我和他交談還挺正常的，你不也是和他這樣說話？」

方銳聽著幾乎要抓狂！在內心無聲吶喊著：就是這樣才看著難過啊啊啊！不只難過還心累啊！你和他是誰跟誰？雖然我不知道你倆當初是怎麼分手的，但眼看著根本心裡都還有對方啊！我這自認遲鈍的都看出來了，你們還想騙誰？頂多騙外頭那個心思單純的小丫頭片子而已！我猜連葉珩都看出問題來了！！

這話在方銳心裡過了一遍，到底還是沒說出口，只是吐出長長一口氣，靠在牆上學著葉修雙手環胸，仰頭看向天花板總結了一句，「太壓抑了。」

壓抑嗎……？

葉修低頭思考著這兩個字，又聽方銳開口，「累不累啊你們。」這倆每次見面都跟演戲一樣，還演不累，他們不累他可是看得心好累，「我若是你的話，不管對方上門幾次，我都不會見，打死不見。」見一次難過一次，何苦為難自己？

「我剛開始也是躲著他，但後來……」後來也不知對方怎麼想的，白天見不到自己，從葉琀那兒打聽到了之後就晚上追到酒吧，從那之後自己便沒再躲著他。

葉修對自己說無所謂，反正話都說開了，當年的誤會也解了，各自也有了各自的生活，就當作朋友也沒什麼不好……可實際上呢？

他不禁自嘲，那到底是想騙別人呢？還是安慰自己？

他和周澤楷都知道他們不應該再見面，心裡明明很清楚這一點才是，可一個還是一次次地找上門，另一個也不躲不閃的等在原地。

他們不惜壓住自己的情緒、不惜當個不稱職的演員，漏洞百出的在舞台上演著自欺欺人的戲碼，只為了……見對方一面。

「或許很壓抑吧。」葉修苦笑，「但我們都選擇了壓抑。」

如果只有一方這樣選擇，那戲是斷然演不下去的，可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選了這條路。

「你們……」方銳面露擔憂地看著他，誰知葉修卻是低笑出聲。

葉修拍拍方銳的肩往自家門口走去，手擺了擺說，沒事，我挺得過，他也是。

「那、那萬一沒挺過呢？」

轉開門把，葉修沒立刻開門，停了一瞬才回，「那就……再不見了吧。」

坐在周澤楷車裡的副駕，葉修看著窗外的風景一路無話，他只在上車時問了周澤楷一句，知道路嗎？對方點點頭說知道，他便沒再開口。

上林苑與他的店距離一段路，不算太近，卻也不遠，開車頂多十分鐘能到。

葉修沒去在意時間過了都久，卻是知道對方走的這條，繞了些遠路。可他沒說破，隨著車子的主人開，路對不對有差嗎？總之會到的，周澤楷再怎麼繞，還是會將他帶到上林苑。

車子上路沒多久天空便下起了雨，葉修透過雨水的窗看到了煙雨裊裊的西湖，他頭沒轉，開口問開車的人，晚上和她約幾點？

周澤楷淡淡撇了葉修一眼，見他看著窗外，便又將眼神放回前頭，打了左轉燈，方向盤往左劃了兩圈。

左轉燈滴滴的聲音停止他才回答，九點。

葉修這才將看著窗外的眼神移到男人身上，「加班？」

對方點頭，「在趕一個急件。」

「挺辛苦的啊。」

一句話結束了話題，車裡又回復了靜默，一個專心開車，一個又轉頭盯著窗外看，只是那景也不知看沒看進眼裡。

的確是沒看進眼裡，但葉修心裡也沒想什麼，就是發著呆，心是空的，眼神也是，連已經到了上林苑的小區門口葉修都沒發現，還是周澤楷喊了他幾聲才回過神。

「葉修！」周澤楷拍拍他的肩。

「嗯？」葉修轉頭看他。

「到了。」

視線又轉回窗外，才喔了幾聲，開口道了謝就要開門下車。

「等等。」男人喊住他。

「怎麼？」

「下著雨。」

「喔……」抬頭看了外頭的雨說，「還好，不遠，跑一會兒就到。」

周澤楷想說他後座有把傘，撐著過去別淋雨，沒想到對方只丟下一句，謝了小周，便逕自拉開門下了車，臨關門前還不忘對自己說，「你先回吧，我等等讓老板娘找人送我回去。」說完便頭也沒回地往雨中奔去。

車門一開一關，速度快得連話讓周澤楷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只能看著對方淋著雨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雨幕中。

說不上什麼感覺，但周澤楷卻是心裡一片空白，發了一會兒呆他才慢慢拿出那個特製的煙盒，從裡頭倒出一根煙，咬在嘴裡。

煙盒放到了左胸口的袋子裡，他扭身從後座拿了傘，打開車門撐著傘下了車。

他也沒去哪兒，就是站在自己車子邊，撐著傘點上了煙，一根接著一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