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華

繼續更~

今天比較短~

然後，沒有糖。

嗯，沒有糖。(這文本來就少糖)

那就上文吧！

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

防雷注意：

* 原著向背景，時間線為葉修周澤楷都退役多年以後(約為第十八賽季)

* OOC有！！重要的事再說三遍，OOC有！OOC有！OOC有！！

* 分手後破鏡重圓

* 女友梗、結婚梗（是真的有女友，也真的有結婚，為自創角色，不是路過NPC喔！！）這點很重要

* 有不倫情節（就外遇）

* 諸多回憶殺

* 沒有溫柔的母親

* 有甜(很少)有虐(很多)有刀片(也挺多)

* 大概就…這樣，想到再補_(:3 」∠ )_   

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食用前請看防雷預警。

39

既然和璐都已經去看過葉修，葉修也沒有排斥，加上又是新年過節的，葉珩也就天天不嫌麻煩地帶著和璐和葉琀去醫院，反倒是周澤楷，自除夕那天之後，去的次數反而就變少了。

他每天只去看葉修一回，待的時間還不長，說是得回家陪祖母，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嘴上這麼說，但實際上是顧慮到和璐。

當然，這事沒人特意說破。

只是這麼一來，晚上顧著葉修的人自然就不會是周澤楷，便成了葉珩、蘇沐橙和陳果方銳他們輪流。

而自從除夕那天之後，葉修就再也沒睜開眼睛當個任性的孩子，就是睡著，一直睡著。

「沐沐……你們說，葉修之前……偶爾都還會醒來一小會兒？」和璐看著安穩睡著的丈夫，問著來幫忙照顧的蘇沐橙。

蘇沐橙走到葉修床邊，端詳著他的睡臉點點頭，「嗯，之前一天裡起碼會張開眼睛一次，雖然人完全不清醒。」不清醒就算了，還非要找到周澤楷，蘇沐橙倒是慶幸他這幾天都沒睜開眼說要找小周。

「是嗎……」和璐黯下了眼神，默默地放開了葉修的手。

初五那天晚上，葉珩照例在晚間九點送和璐與自家堂妹回去。

從醫院離開後沒多久，和璐突然開口，「阿珩，明天開始……我不過去了。」

「嗯？」葉珩左手打了方向燈，將方向盤往左轉了一個圈，才抬眼從後照鏡看向自家九嬸，「怎麼突然不去了？」

和璐看著車窗外的街燈如流光一般從自己眼裡劃過，唇邊勾著一絲寂寞的笑說，「我想，葉修是知道我在他身邊吧。」

一句話，葉珩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副駕上的葉琀卻是聽不出個所以然，「九叔知道妳在不是挺好的嗎？」

和璐搖搖頭，「就是因為我在，他才會連眼都不睜開吧。」

「……」葉珩嘆了氣沒多說其他，只道，「知道了，我再跟周先生說一聲。」

「為什麼要通知周先生？」葉琀聽不懂他們打的啞謎，直截了當的開口問。

「呵呵。」後座的和璐輕輕笑了兩聲，隨口回她，「因為他帥啊，你九叔說不定會為了看他的俊臉而努力張開眼也說不一定。」

「哈啊？」越聽越迷糊的葉琀轉頭還想再問得更清楚，「九嬸妳……」

葉珩重重嘆出一口氣，騰出一隻手放到她頭上，強行將她的頭扭回來，「妳啊妳！去談場戀愛吧！」

「我去！這跟談戀愛有什麼毛線關係！？」

葉珩斜睨她一眼，充滿了鄙視，「看能不能讓妳太粗的神經再細一點！」居然還要讓人家把自己難過的事情說成玩笑話給她聽，真不想承認這是自家的妹子！

不過和璐話裡暗指的事，若不是和葉修十分親近、也十分了解他的人，是看不出他除了這五天都不張眼之外，和前幾天有什麼差別。

不只和璐，葉珩也隱約覺得，在葉修的潛意識裡，他是知道自己的身邊有哪些人在。雖然腦袋不很清醒，但他知道周澤楷在，也知道只要他張開眼，就能看到對方。

可知道的同時卻也害怕他的離開，所以身體的機能休息到一個階段，他都會努力地張開眼睛，想確認對方還在不在。

若是在那自然是最好；若不在，他也知道，身邊的人會將周澤楷帶到他身邊。

大概就是因為能看得見周澤楷，葉修才會明明想睡得要死，卻怎麼樣也要醒來那麼一下，看他一眼，或是……享受一下被寵的感覺。

大家都是人，誰不想要有個人能這樣寵自己，就算是男人，也需要一個可以放鬆心情的對象。

葉修可以對周澤楷任性、對周澤楷撒嬌，卻不會將同樣的要求放到和璐身上，就算意識不清楚，也不會。

大概在和璐碰上他手背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妻子來了，也知道自己當個孩子耍任性的時間結束了。

他不能在和璐的面前對周澤楷甩賴、更不能在妻子面前要求周澤楷的一個擁抱。

所以當他察覺覆上自己手背的人是和璐時，他不但沒有甩開她的手，而是反手緊緊地握住。

如果說周澤楷握著葉修，那安的是葉修的心；而和璐去牽葉修的手，他反握住，安的卻是和璐的心。

在和璐面前，葉修就算是在睡夢之中，也會下意識地武裝自己，明明就做不到，卻還是試圖想要讓對方放心。

葉珩仔細觀察過，只要和璐在，葉修的睡眠就會變得極度不安穩，比起周澤楷在時會發出的均勻呼吸聲，和璐在的時候，他的呼吸會變得悄無聲息，偶爾，也會皺著眉頭。

這樣的睡眠，說實話，沒法真正地讓身體休息，反而會更累。

所以葉修不是不醒，而是沒有多餘的力氣讓他去睜開眼。

在他身邊待近一星期，和璐大概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會決定不再去醫院看葉修。

因為真正能讓葉修安下心來的人，並不是她。

春節五天，自除夕和璐去了醫院之後，周澤楷初一到初四各抽出一小時的空去看葉修，其餘時間則待在家裡陪祖母或是辦一些公事，也偶爾帶著老人家到外頭走走散散心。

到了初五那天，周澤楷便照著以往兩年的慣例，帶著祖母到紀子容的老家吃晚餐。

紀家兩老向來很歡迎未來女婿上門，招呼他和祖母也特別熱情。

幾個人圍在一起吃了火鍋，當作除夕時沒能一起吃到的團圓飯。

紀子容還有個弟弟，今年為了連休而多請了一天假，也就趕上了這一頓。

一桌子六個人，雖然周澤楷話少，祖母也是淡然不多話的個性，但光是紀家四口人就能將氣氛吵起來，話題也總不忘帶上寡言的男人和老人家，一頓晚餐下來倒也吃得熱熱鬧鬧。

飯後周澤楷幫著將碗盤收進廚房裡，紀家兩老和周家祖母在外頭客廳聊天，紀家弟弟則是到陽台和女朋友煲電話粥，紀子容挽起袖子和未婚夫一起洗著碗、刷著鍋子，順便聊聊這幾天的事。

「葉修好一些了嗎？」葉修住院這事，紀子容是知道的，在過年前也抽空去醫院看了幾次。

周澤楷將手上的碗甩了甩遞給紀子容，搖頭說，一直沒醒。

「唉……真的是世事難料，明明前一天我看著他精神還挺好的，隔天居然就進了醫院……」紀子容搖頭嘆道，「看來我也得好好保重身體才是，再怎麼拼，獲利最多的還是公司，不是自己，不太值。」

「……」男人聽了手上洗著的碗轉頭看她，「妳……前一天有去店裡？」他印象中她那晚……應該是在公司加班才對。

紀子容擦著手中的盤子，臉上笑意盈盈的說，「沒啊，公司裡加班呢，你忘了？」

「……」周澤楷別有深意地多看了她幾眼，最後嗯了一聲繼續拿了洗碗槽裡的盤子清洗。

一時之間，兩人無話，直到快洗完時，紀母從外頭又拿了兩個盤子進來對他倆說，抱歉，剛剛沒收到這個，再麻煩你們倆。

紀子容接過後遞給周澤楷，對母親笑著說小事情，您去客廳看電視吧。

待紀母走出去，周澤楷才慢慢開口，「子容……我有話……想說。」

「喔？這麼巧？」紀子容笑著走會他身邊說，「我也有話想對你說呢，我能先說嗎？」

周澤楷點點頭，開始洗著剛剛拿過來的兩個盤子。

「澤楷啊……」

「嗯？」

她靠著流理台，雙手環胸看著他洗盤子的動作，而後用像是在問晚餐要出去吃還是自己煮的口氣開口，「我和葉修，真有那麼像嗎？在你心裡……誰佔的份量又比較重呢？」

鏘！

水嘩啦啦地從水龍頭不斷傾瀉而出，破裂的盤子在那下頭被水聲沖出啪啪的聲響。

周澤楷手拿著菜瓜布，瞪著不斷流出的水沒有任何動作，連自己食指被劃出一條淡淡的血痕都沒發現。

「我呢，這幾天想了很多。」紀子容邊說邊笑著替他將水龍頭關上，從邊上抽了幾張紙巾，將他的左手拉過，仔細地壓在他傷口上，「想我們的相遇、我們的開始，還有認識葉修他們之後，和他們之間的互動，以及……你和他之間的交流。」

因為碰了水，傷口滲出的血一時止不住，紀子容便又抽了兩張吩咐他自己壓好，再轉身走出廚房，沒過一分鐘就見她拿了個醫藥箱回來。

她打開箱子，拿出幾瓶藥水，才拿開男人手上沾了血跡的面紙，輕輕地幫他上著藥，「然後啊……我突然想到，第一次在他們家吃飯的那天，蘇沐橙說的話，還有……你的反應。」

『葉修哥是特別、獨一無二的。誰也模仿不來，就算再相像，也都不是你。』

那天，蘇沐橙是這樣說的。

「……」

他當然還記得蘇沐橙那天說了什麼，也記得自己也為了她說的話，掉了一雙筷子。

周澤楷一雙泛了紅，光看著紀子容幫他包紮著傷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像是有什麼硬刺梗在喉嚨裡頭似的。

沒想到……她還記得。

「我一直在想，蘇沐橙為什麼會對我有印象，也為什麼會記住我，更一直在想……她說的命運是什麼意思。」紀子容將紗布綑好後打了一個完美的結在對方好看的手指上，「行了，小傷，這兩天就會好了。好險你退役了，否則你們隊友該恨死我了。」

周澤楷看著她將藥水、紗布等等東西一一放回醫藥箱裡，「子容……」

「其實啊……」她仔細地擺著裡頭的瓶瓶罐罐，臉上一直都帶著淺淺的笑意，周澤楷發現，她連這一點都很像葉修。

當年要和自己說分手時的葉修，也都是一直帶著這樣溫和的笑意。

「這些小事，我本來沒放在心上。」她關上藥箱對周澤楷揚了一個笑，「但是沒放心上，不代表我會忘，我記憶力可是很好的，尤其……碰上了某些事，更能讓我想起來。」

某些事？

她碰上了什麼事？能讓她突然察覺？

周澤楷突然想起來，她說她在葉修住院前一晚，看他精神還不錯。

但她那一晚並沒去店裡，那麼，她又是在哪兒看見的葉修？

難道……

「妳……看到了？」在那一晚，看到了他和葉修發生的爭執，也看到了……他對葉修做的一切。

有些事、有些話，看到或聽到的當下並會覺得有什麼不對，除非之後發生了可以產生聯結的某些事件，才會讓人想起，從前以為沒什麼特別的話，其實都是別有深意的。

紀子容眨眨眼，輕輕地笑了兩聲，「你們倆脾氣都很好，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那麼兇的周澤楷和葉修呢。」

「我……」

「當時，我以為你們要打起來了……」她都做好上前勸架的準備了，「沒想到……看到得居然會是煽情的畫面，雖然那之中火藥味也挺重的就是。」她眼裡的笑意頓失，光茫也黯淡下來，「我一直以為，你對我很不一樣了，但是我想……你這輩子大概不會那樣子兇我吧？」

像周澤楷那樣的人，就算是真正發怒，那怒氣也多半是內斂而不外放的，就算外人能感覺到他在生氣，可永遠也不會看見他失控的暴怒。

能讓他真正失控的人，唯有關係到他心裡最重要的個人而已。

周澤楷微微別開眼，默認了。

「我知道他對你而言，一直都是很特別的存在。」紀子容微微低下頭，聲音有些苦澀，「但從前，我只以為那是你對於榮耀鬥神的憬仰，才會存有那特別的情感。我沒想過……原來那份特殊的感情，竟是來自於……你對他的──愛。」

「子容……」

「你們……將感情藏得真好。」她抬頭，一雙晶亮的眸子帶著和葉修有著幾分相似的笑意看向周澤楷，「但是很辛苦吧？為了不傷害到我跟璐璐，你和他，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的真心，也壓抑著情緒的疏發……想想都覺得累，尤其是葉修，他壓抑住的東西，比你多了太多太多……」她甚至都能猜出他這回住院，八成也是因為如此。

「我本來以為，他是介入我和你之間的那一個……」她自嘲一笑，「後來，我仔仔細細地想了蘇沐橙的話，也找她談了一回……」

「妳……找了沐橙……」周澤楷倒是沒想到她居然會先去找蘇沐橙。

紀子容點點頭，「她明裡暗裡也不知暗示過我多少回了，我不找她找誰？」蘇沐橙的確是從最開始，就總是話中有話地與自己攀談，可她那時沒想那麼多，若不是親眼看到，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想到吧。

「原來，介入的那一個……是我自己。」

「不是！」周澤楷急急地抓住她手腕，搖頭否認，「不是那樣的……」

他們之間，四個人之間，根本就不存在於誰介入誰的問題，她跟和璐都沒有錯。

錯的是他跟葉修，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在五年前就該結束，本來也下定決心從此不再見面，所以他們才會各自選擇另一段的開始。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他們會再一次走入彼此的生命之中。

早就選擇了結束的關係，本就不應該再繼續、不應該重新再來，是他們太貪求、太眷戀遺留在對方身上的情，才會明知是條錯路，還是毅然決然地走向那條死路。

「妳不是……和璐也不是……」她們都不是突然插進的第三者，而是他與葉修，親自選擇、想要攜手共渡下半生的人……只是……

只是……

「我知道。」她覆上周澤楷抓著自己手腕的大手，輕聲說，「我知道的，你不是那樣的人，葉修也不是。」

關於這兩人從前的事，她也從蘇沐橙那兒聽了一些，包括他們分手之後，在葉修身上發生的事。

紀子容很清楚，他們本來都沒有再續前緣的打算，否則葉修不會為了與和璐結婚而離開葉家；周澤楷也不會和自己訂婚，更不會為了自己定居在H市，獨留一個老人家在S市。

周澤楷與葉修，這兩個男人，都已走在規劃好的人生道路上，若非命運開了他們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與他，就算不在一起，也會好好地過完後半輩子。

「你們沒有錯。」紀子容握緊了男人的手，「你們只是……在不對的時間，重新遇見了彼此而已。」

他們錯的是分開得太早，卻又重逢得太晚……

若是他們能再堅持走下去幾年，又或是早幾年相遇……

或許，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吧？

「不過……至少我認為蘇沐橙說得對。」她慢慢拉開周澤楷握著她的手，「就算我和他再像，但，我是我，他是他。」紀子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斂去了臉上一直掛著的笑，語氣嚴肅地對周澤楷道，「丟開那些是是非非，周澤楷，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我是紀子容，不是葉修。」

沒錯，葉修確實是特別的、是獨一無二的，可她紀子容也是，她也是獨一無二的！

這世上，誰都不是誰的替代，誰都不想一輩子活在與某個人的對比之下！

慢慢吐出一口氣，紀子容開口，「我不知道你們那樣的關係持續了多久，也不管你們之後打算要怎麼樣……也能明白在葉修還沒清醒之前你沒有心思想別的……」她轉過頭，微微傾身收拾洗碗槽裡破裂的盤子，「但，我想先做出個了斷。」

將碎成兩半的圓盤用報紙包好，再裝進垃圾袋裡，紀子容拿著袋子朝他晃了晃，「你這盤子摔得可真是時候，破鏡難重圓，倒是挺像我們倆的。不過……」她指了指另一只還在碗槽內沒洗的舊盤子。

那青花圖紋的圓盤之上，有幾條些微的裂痕，雖然明顯，卻還是可以使用，它，還是一個圓。

「這只盤子，是我媽的嫁妝，雖然因為使用的年歲久了、也磕磕撞撞了好多次，不只有裂痕，也有缺口，但，它仍舊是個完好的圓。」她一邊說，一邊清洗著那只舊盤子，將上頭的泡沫沖淨之後，再拿到周澤楷的面前，「你和葉修，就像這只盤子。縱然因為諸多的原因而分開，但你們的心卻一直沒有離開對方身上，一直一直……都在一起，一直，都是一個完整的圓。」

周澤楷接過那個舊盤子，指腹撫過盤中央的灰色裂痕，劃過邊緣的細小缺口，就算有些傷痕、有些不完美……但，這的確就是個圓。

淚，就這麼滑了下來。

「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但我不想讓你先開口。」紀子容抽了面紙，替他擦去臉頰上的淚，「我相信你心裡是有我的……只是，我比不過他，這輩子我也不想跟他比，所以……」

她對他展開了一個笑，溫暖、和旬如冬日暖陽的笑，笑裡有難過，有淚水，更多的是，傷心過後的釋然。

「周澤楷，你聽好，仔細聽好，不是你對不起我，而是我先不要你！」

周澤楷將手中的盤子放下，張手將她抱進懷裡，緊緊地抱著。

紀子容仰著頭，她看不見他的臉，卻聽見了他沙啞傳過來的三個字。

她強忍著不讓眼眶裡的淚落下，眨眨眼將淚逼回眼裡，「你……記住了嗎？是我不要你。」

「記住了……」周澤楷環抱著她，啞聲道，「子容……謝謝妳。」

周澤楷與紀子容、葉修與和璐，誰都沒有對不起誰，誰都沒有錯。

錯只錯在，他們相遇在了不對的時間。

而今，紀子容希望，能夠還給他和他，一個對的、也是好的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