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華

小周生日快樂呀~ヾ(*´∀ ˋ*)ﾉ  ❤

* 原著背景，短篇完

* 葉修剛退役那會兒的事

* 破鏡重圓(算是吧)

01.

葉修朝網吧門口看了一眼，臨近午夜，大街上過往車子不多，路過行人更是寥寥無幾，他卻是向著那無人進出的門，靜靜地凝視。

「怎麼了？」

唐柔發現葉修異樣，順著他看的方向望去，剛巧瞧見一個客人推門而入，葉修收了眼神，回她一句沒什麼，便向客人要了身分證件，登記完後開了台機子給對方，然後才又向女孩子問道，「小唐，今晚幫我代個班行嗎？」

總歸都是要熬著夜練級的，在哪兒都一樣，唐柔沒什麼好不答應，走過去接替了他的位置，看著葉修拿起椅背上的羽絨外套走出櫃臺。

「你有事要出去？」

「嗯。」葉修穿好外套，將雙手插進口套，邊點頭邊慢悠悠地往門口走去，「有些事要辦。」

「喔。」唐柔不是陳果，凡事不會追根究底，問了一次對方不說，那便不會再問，只說，「天色晚了，注意安全。」

「謝了，小唐。」

02.

十二月的H市，深冬，降下了雪。

飄白的雪花，綴在漆黑的夜空裡，似光，替墨黑的畫布點出了強烈的對比色彩。

葉修剛走出網吧，室內室外的極大溫差就讓他縮了縮身子，將身上的外套又拉緊了些，在清冷的空氣中呼出一口白氣。

「怎麼也不找個溫暖點的天呢……」

天冷就算了，還專挑個下雪日子，存心折騰人呢，這是。

在網吧街角拐了個彎，葉修從兜裡掏出煙盒與打火機，叼了一根，點上。

葉修深吸一口，感覺身子因為這口煙暖和了些。

他向來懶，走路拖拉拉的，慢吞吞地走了會兒，停在了某條小巷弄前，伸了伸脖子往裡一看。

喔，在的呢。

巷子窄，裡頭昏昏暗暗的，眼瞧著還有推積在一邊的紙箱跟丟棄的大型傢俱，葉修不是挺想進去，便朝裡招了招手。

裡頭靠著牆的人影動了動，慢慢往外頭走來，一張臉在昏暗的路燈下微露了出來，既而又隱在黑暗裡，最終來到葉修面前，才完整顯出那張俊逸非凡的容貌。

那人身材挺拔修長，穿著剪裁合身黑色大衣，除了一條藍白格子的圍巾之外，帽子墨鏡口罩全無，好看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俊臉就這樣無遮無掩的呈現在葉修眼前。

葉修微微挑了眉，也不說話，直接從外套口袋裡摸出個對摺的口罩扔給對方，然後轉身便走，沿著他來時的路繼續往下走。

接了口罩，周澤楷也沒嫌棄是對方戴過的，直接就戴了上，長腿一邁，跟上葉修。

一前一後，兩人間隔著一個步伐的距離，漫漫走在子夜悄無聲息的城市街道上。

葉修手上的煙抽到了底，找了個地方摁滅，路過垃圾桶時直接扔了進去，腳步沒停，從兜裡又掏出一根，復又點上了。

煙霧混著呵出來的白氣一起飄散到了空氣之中，葉修仰頭看了看天，烏色的天，連月也不見，只有紛飛的雪花像一把撒開了的鹽，滿布夜空。

黑暗卻突然降臨，葉修的視野之內只剩一片黑，看不見夜空，也看不見飄然落下的雪花。

葉修停了腳下步子，偏過頭，看向周澤楷白裡透紅的臉──怕是給凍的──長版的黑大衣被分了一半到他身上，甚至拉高了蓋過他的頭，檔去紛紛落下的雪。

一股清冷空幽的氣味，挾著冬夜的冷風吹進了葉修的鼻間。

清清淡淡，冷冷淨淨，像是能洗刷肺裡的髒污一樣，澄澈明淨。

那是雪的氣味。

也是，周澤楷的氣味。

除了外表，能給人留下印象的重要因素，還有味道。

無色無味，清澈湛然，如雪山的冰泉一般，沁人心脾。

那是，葉修對周澤楷最初的印象，遠超過於他盛世美顏的外表。

葉修微微翹了嘴角，沒事一樣地復又繼續往前走。

「你這張臉，真不怕給人發現？」

「沒人。」

說著，長臂一緊，連衣帶人攬在自己懷裡。

又路過一垃圾桶，葉修再度將煙給滅了，這回沒再點上，雙手插回外套口袋，「怎麼找的我？」

鬥神葉秋的退役記者會不過是三、五天前的事而已，連蘇沐橙也才剛知道他在哪裡落了腳，這個小年輕倒是神通廣大，不僅神通廣大，也身體力行，周六晚呢，剛比完賽就連夜飛了過來。

「有心，有錢。」

「喔，這倒是。」

這年頭，只要有心又肯花錢，往死裡捂的秘密都能撬出來，就別說他只是過了條馬路，在嘉世對面的網吧當個夜班網管而已。

03.

葉修去開了一間房，去之前還提醒周澤楷站遠點，免得被人認了出來。

進屋，開燈，下一瞬間，兩人不約而同去脫對方的衣服。

雙唇像是磁場相異的鐵塊，吸住了便難再分開，唇舌交纏之間，衣物隨著雜亂的腳步一件件落地。

黑大衣和羽絨外套、深與淺的針織衣毛衣、襯衫與T恤、牛仔褲纏繞著運動褲，從門口畫了條路線到床尾。

最後葉修扯下他黑色的內褲，笑著一邊說了句悶騷，一邊將內褲給扔遠了。

禮尚往來，葉修怎麼扔的褲子，周澤楷就怎麼扔，還準確的扔在了同一個位置，交疊。

在床上，兩人身體向來契合，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窗外細雪飛揚，隨著冬風呼嘯而散。

冰冷的雪，至寒的風，全被隔絕在了落地窗之外，吹不進春色無邊的屋裡。

兩具熾熱的身子相擁著，交疊著，周澤楷半瞇著眼，痴迷又專注地看著身下的人，看得很仔細，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模樣深深刻進自己腦海似的。

清微的煙草的味道在鼻間漫延開來，那是長年纏繞在葉修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煙草香不似其他人一般嗆鼻，和著屬於葉修自身清冽的氣味，混出了獨屬於他的氣息，周澤楷一直都很喜歡。

體內滾燙的血液、激昂的神經，欣悅地擁抱著那股氣味，喧囂不已。

周澤楷吻著他，舌尖挑開了他的牙，長驅直入，深深的吻著。

想要從雙眼、從口中、從他們相融的地方，甚至大腦的深處，直接感受到葉修的溫度、味道與氣息。

粗重的喘息夾雜著低吟，偶爾也會突地拔高，或是發出哭泣一般的呻吟，喊著──小周。

周澤楷最是喜歡這種時候的葉修。

不是榮耀中的鬥神葉秋，

也不是職業選手們眼中的頂尖大神，

更不是蘇沐橙的好哥哥葉修，

而是單屬於他，

只屬於他的──

葉修。

04.

一輪結束，葉修趴在床上喘氣，等緩過了勁兒才慢慢翻過身，伸手在床邊的櫃子上摸到了煙盒，坐起來靠在床頭，點起一根事後煙。

他點煙的動作慵懶，散慢，可每一個動作卻都是那樣的好看。細長的手指拿著打火機劃出一道火光，白煙慢騰，葉修先是淺淺吸了一口，才將煙盒連同打火機放回原處。

肺部用深吸一氣，頸脖微仰，葉修半閉著眼將煙氣隨著話語緩緩吐出。

「所以你來，要幹嘛？」

周澤楷本是閉著眼養神，聽了這話才緩緩睜開，頭微偏，將視線落到了抽著煙的男人身上。

「不能來？」

修長、指骨分明的十指交疊在腹間，周澤楷轉過頭，正視著葉修，又問了一次。

「我不能來？」

交談，停止在煙霧之間。

葉修不說話，食中兩指夾著煙，送到唇間，復又離開。他微微偏頭，卻也不看他，稍稍坐直了身，目光越過靠在床頭的周澤楷，半是朦朧，半是清透地看著窗外亂風中飛揚的白色光點。

半晌，葉修將煙摁進煙灰缸後，淺淺道，「你該是猜得到的。」

兩人契合的，向來不只有身體，還有心理。

他猜得到他想做什麼，也猜得到，想對他說什麼。

葉修時常覺得，周澤楷就算不多言，也挺好，反正他總能猜中小年輕的心思，相同，對方亦然──就算他們沒在一起。

煙滅了一根又燃上一根。

日夜顛倒的作息，讓葉修本就不小的煙癮更為加重。

自見到周澤楷之後，這是他燃起的第四根煙。

周澤看著，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平淡的面容，然後聽男人輕輕開口。

「從頭來過而已。」

這話說得輕巧淡然，葉修面上神情亦是平靜，可周澤楷知道，海洋再如何無波無瀾，也總有浪花存在。

不是不在意，不是不難過。

而是，選擇了坦然面對，痛過以後，再將所有負面情緒收進風平浪靜的深海裡，繼續前進。

這個男人，總是比任何人要能夠接受現實，甚至能在滿是荊棘的路上，斬斷所有阻礙，以王者之姿走出來。

他相信他可以。

周澤楷凝視著葉修黑白分明的眼，那雙眼澄澈乾淨，如同山澗裡的清泉、又如雪山之中的冰湖，有時閃爍如天空星子，無論什麼，都掩不去、蓋不中其中的光華璀璨。

比起葉修那雙保養得宜，修長纖細的手，周澤楷更喜歡他的眼，在那平靜無波的眼裡，蘊著深不可測的力量、藏著堅如磐石的決心。

周澤楷突然有想吻他的衝動，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墨色如鏡的瞳孔裡，忽然映出了周澤楷的身影，葉修唇微張，不及反應，那具精瘦結實的身軀已經向他侵來。

手中的煙被奪了去，嘴裡的白煙，與未及出口的話語，一起被吞進了對方霸道又柔軟的吻裡。

這不是個綿長的深吻，周澤楷只是重重吻了一下，用鼻尖蹭著對方的，再張嘴輕輕窈了男人的下唇，低沉的，沙啞的聲音從喉嚨深底發出。

「那我們呢？」

唇貼著唇，每說一個字，都會擦過彼此，葉修就算聽不見，也能感覺得到他在說什麼。

聲音像是從遠處而來，也像是從心底傳出來。

──我們，從頭來過。

05.

他們在一起，就如同雪花落地，悄然無息。

他們分開，也如初春殘雪化水，沉靜無聲，不知不覺。

第四賽季的全明星，他們因為榮耀，走進了彼此的生活；

也在之後的每個賽季之中，因為榮耀，漸漸遠離彼此。

葉修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場下在B市故鄉的冬雪。

如同今日一般，天華霏霏，如春日的柳絮，亂風中飛舞。

還是少年樣子的周澤楷，就是在那紛飛的細雪中，闖進了他的視線。

那時候的周澤楷還沒進入聯盟，還不是職業選手，更不是現在人人口中的槍王，他只是一個，對榮耀有著熱愛的，十八歲少年。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上的、愛上的葉修，其實就是已經立於榮耀之巔的鬥神──葉秋。

沒有誰開口說要在一起，只是順從著自己的心，接近對方、靠近對方，然後在某一天，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一樣的情緒。

牽起了手，貼上了唇，在最親密的肌膚相親中，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味道與，相交的心。

卻也沒有誰說要分手。

就只是，只是……自然而然的，成了他們如今的樣子。

隨著青年在職業圈中的成長、出名，往來的信息也日漸減少。

不知何時起，兩人的對話框裡，只剩下早晚的招呼，到最後，一片空白。

葉修還記得最後的信息，是他發過去的，只有簡簡單單的似個字──比賽加油。

再上一句，還是自己，更短，只有晚安兩字。

那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通話那就更不用提，葉修自己都記不得最後一次對方來電是猴年馬月了。

可兩人並沒有因此斷絕來往，常規賽、全明星、季後賽……只要是選手間能見面的日子，他們也還是會私下碰面、上床。

斷掉的，彷彿只有從前情人般的聯繫，維持著的，只剩下肉體。

心與心之間，隔了層看不見的屏障，曾經的無話不談，到如今的點頭之交──除卻還會上床關係。

06.

葉修輕輕推開他，幽潭一樣的眸子盯著周澤楷，像是在審視一樣。

然後，嘴角微微揚了一個度，突然笑出了聲。

「為什麼？」

從周澤楷手上奪回那還燃著的煙，葉修朝後靠回床頭，又抽了口，視線再次轉向了窗外。

黑夜中的白色光點，少了些許，風雪似乎正在變小。

葉修看著片片雪花隨風飄落到窗上，在玻璃窗上化成了水，蜿蜒流下形成了數道水痕。

「小周，為什麼要這麼說？」

周澤楷不說話，只是翻了個身，覆上去，雙臂撐在他身軀兩側，目光從好看的眉眼投下去，落在葉修清澈透亮的眼裡。

他輕輕吻上去，從眉到眼，順著白晰的肌膚到柔軟的唇，沿著曲線優美的線條到喉結，最後停在突出的鎖骨上。

葉修其實知道他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好在自己身上化為行動。

無聲的嘆息被葉修隱在了心底，他滅掉手中的煙，十指穿插到青年柔軟的黑髮之間，緩緩垂下頭，清冷的唇貼上了周澤楷的髮旋，聲音比剛剛低了一些，沉沉地道，「周澤楷，我不要半調子的愛情。」

周澤楷閉上了眼，身子沉到了葉修身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嗯，我知道。」

他知道，確實是知道。

但，卻知道得太晚。

從榮耀初始，葉修就一直是站巔峰的大神，而初進聯盟的周澤楷，才只是剛展露頭角的新人；葉修帶著嘉世三年奪三冠，而輪回，卻是在聯盟中載浮載沉的弱旅。

就算第五賽季之後，因為周澤楷的加入，而有飛躍性的突破，但，對周澤楷來說，仍舊不夠。

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大到周澤楷必須費盡心思、用盡心神去追，才能勉強走到與之並肩的那個位置。

從青澀靦腆到成熟穩重，周澤楷終是做到了他所想要的。

然而，他卻忘記了，真正重要的。

輪回，不再是以往的輪回。

周澤楷，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而他與葉修，也再不復從前。

07.

當周澤楷發現到的時候，葉修已經離自己很遠了，而他，甚至不知該如何去挽回。

但，葉修一直在。

他還在嘉世，還在職業選手群裡，還在榮耀裡與他一起和同樣的目標努力著，就算嘉世的成績越發不堪，可葉修依舊沒有離開。

他還在，葉修還在，還在他們都熟悉的榮耀中。

直到，那則退役新聞沒有預警地闖進他的視線。

葉秋退役。

這四個大字就這樣沒有預警地躍上了電視屏幕。

比較起旁人的震驚和錯愕，周澤楷的神色算是平靜──除了微微圓睜的雙眼──但絕不會有人想到，他的吃驚，其實勝過所有人。

他的世界在瞬間退了色，在黑與白構成的世界中，空得除了那四個字之外，什麼也沒剩，一片茫茫然的。

葉修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就連蘇沐橙也不知道。

周澤楷突然驚覺，這是一個警訊，是葉修獨獨留給他的一個訊號。

08.

「你離開了。」

周澤楷說話的語氣平淡，閉著眼的俊色臉袋也同樣是雲淡風輕，可不知為何，葉修就愣是從中聽出了委屈──只屬於周澤楷的委屈。

他將臉頰貼著葉修的小腹，輕輕的蹭了蹭，似在撒嬌，也似在討好。

葉修唇角微微一勾，比剛剛多了點溫柔。

「你錯了，小周。」他順著青年烏黑的髮，一下一下的，像是捋著一隻大貓的毛。

「我沒有離開過。」

周澤楷睜開了眼，鴉羽般的睫毛搧了搧，緩緩看向葉修，葉修的目光透著淡淡的笑意，如羽毛般輕柔地落到了他身上。

「一直沒有。」

周澤楷慢慢撐起身子，幽潭似的眸子凝視著葉修，深深的凝視著，聽他用輕柔的語氣說：

「我一直，都在那裡。」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同一個地方，不走不離，不躲不閃。

山泉一般的清澈的眼底，沉著柔柔的笑意，輕輕淺淺的望進周澤楷視線。

「端看你是要走過來，還是要放棄而已。」

他，愛他。

一直很愛他。

愛著這個沉默寡言、又英俊好看的青年，縱然葉修面上從不顯露一二、嘴上也不曾坦然吐露。

但，他確實是很愛他，否則不會任由這段感情不進不退得這麼多年。

不過，葉修到底也是人，等得久了，心也會累。

悄然無息的消失，是葉修下給他的最後的，無言的通牒。

周澤楷注意到也好，沒注意到也罷，但選擇權，葉修是確確實實地交到了青年手上，由他來決定，這段感情最終的去留。

「沒有這個的選項。」周澤楷目光如炬，盯著葉修不放，「放棄，沒有這個選項。」

因為他，愛他。

比自己所以為的，還要愛他、在乎他。

「不管是榮耀，還是你。」青年沉穩又堅定地開口道，「我永遠，都不會放棄。

窗外下了整夜的雪，不知在何時，靜悄悄地停下了。

沉色的雲被風柔柔地吹開，朦朧的月光穿光玻璃、透過沒有掩密的紗簾，無聲灑進屋子。

葉修靜靜沉沉地不說話，澄澈透亮的眼鎖著周澤楷不離，像是在審視、像是在沉思，最終仍是從雙唇中緩緩慢慢地吐出幾不可察的氣息。

「……記住你說的話，周澤楷。」葉修伸出手，不冷不熱的溫度熨在了青年的頰上，「我能等一次，卻，絕不會有第二次。」

「嗯。」溫熱的大掌貼上了葉修的，閉上眼感受了對方掌心的溫度，後又抓著放到了唇邊，輕輕落下一吻，「記住了。」

聲音低低啞啞，卻不能聽出其中懇切與鄭重。

葉修的嘴角又緩緩上揚了些，笑意裡也多了些暖意，「那麼，」他慢慢貼近青年的臉，「等我回去？」

「嗯。」周澤楷輕輕點了頭，臉上清冷的氣息淡去，暖如春陽的笑淡淡綻放在他唇邊。

他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微笑，將唇貼上葉修的。

「我在榮耀，等你回來。」

等你回來，榮耀的賽場；

等你回來──我的身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