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華

一不留神就...忘了更新了(土下座)

日子快太快，快到沒發覺已過了一星期Orz

感謝芸芸的提醒> <

二十四、第一-2

蘇沐橙和周澤楷兩人確實沒離葉修預估的位置太遠，但並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情急之下，蘇沐橙直接從後座站起身，舉起吞月就是一個大招攻擊，雖然替葉蘇兩人爭取到了時間，但她和周澤楷卻是因為過大的後座力而翻車倒地，還是連人帶車翻了好幾圈的那種。

待兩人掙扎著從車底下爬出來，那頭琉獸不僅已經被放倒，而葉修和蘇沐秋也已經往他們這兒奔了過來。

倒在地上的周澤楷和蘇沐橙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以異常快速衝過來的兩位世界將軍一人一個，像拎布袋似的將他們分別抓了起來扛到了肩上。

所有動作行雲流水，抄起兩人後葉蘇兩人也不敢放慢腳步，只求跑得越遠越好。

周澤楷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身後一陣巨大的轟隆聲響起，爆炸帶出的強大氣流立時將四人吹飛出去。

蘇沐秋抱著自家親妹，將她死命護在懷裡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另一邊葉修倒是放手放得爽快，在他看來，周澤楷一個大男人，又是哨兵，基本用不著他護著，再者，他認為兩人分開才更方便行動。

葉修是這麼想的，只是他沒料到，抱著人的手才剛放，那個還沒長開身型的少年，卻是張手將自己抱住，然後拼了死命地將他護在懷裡，還在停止滾動的第一時間就緊張的問他有沒有受傷，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捨不得自己受到任何一點傷害一樣。

因為少年的舉動，讓原本想罵人的葉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張著嘴，靜靜地看著周澤楷，沒說話。

然而他沒開口罵，那頭蘇沐秋已經一巴掌朝著周澤楷的後腦勺招呼上了。

「你個混蛋！誰給你的膽子來這兒！？還帶著沐橙一起，以為自己有點實力就真的所向無敵？真把自己當未來的『第一哨兵』看了？老子告訴你，就算你想搶那個第一，也得看你這條命能不能活到那時！」

蘇沐秋是真被氣到了，對著周澤楷一通罵，一點情面都不留，年少的周澤楷被他吼得臉上一陣青一一陣白，想說些什麼想解釋自己的行為，奈何他自幼就口拙，想不出什麼好說詞，只硬生生地擠出一句，「我不是……我只是……」

見他這樣子，蘇沐秋心裡就像被塞了一顆即將被引燃的炸彈一樣，恨不得暴打自己這個好徒弟一頓，而他也確實已經附諸行動，只是舉起的拳頭還沒落下，就被蘇沐橙從後頭攔腰抱上。

「哥！你別打他！是我要和他來的！是我自己想來的！」她死死抱著自家哥哥的腰，生怕他真的會痛揍周澤楷一頓，「我們一直都沒等到你們從前線輪替回來，又聽到後撤的消息，才會、才會……」

「妳！」

蘇沐橙這一攔，直接讓蘇沐秋心裡那顆未爆彈直接爆了開來，但拳頭握緊了又放開，始終沒捨得對自家妹妹下狠手，而另一邊的周澤楷也已經被葉修拉到了身後，顯然也是怕他太過衝動。

這個不能打，那個揍不到，蘇沐秋有氣無處發，最終只能狠狠把妹妹從自己身上甩開，咬牙切齒地罵道，「我還沒教訓妳，妳倒先顧上別人了？蘇沐橙，戰場不是虛擬訓練場，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痛是真的、血是真的，包括妳所看到的這片屍山血海全都是真的！而不是妳看慣的那些投影！妳看啊！妳自己親眼看看！我們腳上踏著的，都是些什麼！？」

蘇沐秋指著身周褐紅的、藍紫色的血液，遍地殘缺不全的屍塊，有琉獸的，亦有人類的。

他雙目刺紅地瞪著蘇沐橙，怒聲斥道，「你們倆確實資質比其他人還高，可你們有面對過真正的戰鬥嗎？有上過血腥的戰場嗎？有嗎！？戰爭不是兒戲，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生命從你們身邊消逝，與其擔心我們，不如想一想，在這樣的地方你們是否有能力讓自己活下去！」刺人的目光最後掃向周澤楷，一字一句地道，「你們，也未免太看得自己了。」

從小到大，蘇沐秋向來很寵溺自己妹妹，基本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蘇沐橙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哥哥用如此嚴厲的口氣責罵，嚇得後退了幾步，雙眼不自覺地泛了紅，淚水更是在眼眶周打轉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葉修見狀嘆了口氣，走到蘇沐橙身邊，將她攬進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慰了幾聲，「沒事，妳哥也是為妳好，但妳……」他頓了幾秒，餘光掃到周澤楷便改口，「你們確實不應該來這兒。」

聽到葉修溫聲柔軟的嗓音，一直緊強忍著淚水的蘇沐橙像是找到一個可以宣洩的地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抓著葉修的衣領邊掉眼淚邊說，「我、我很擔心啊！很擔心你和哥哥，你們、你們是我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了，萬一、萬一………你們不能只留下我一個人，不能……我們說好要一起的！要是你們不在了，我怎麼辦？怎麼辦啊？」

蘇沐橙的哭聲，和她說出來的話徹底澆滅了蘇沐秋的怒火，就連葉修也在聽到親人一詞之際，不禁緊了緊環抱著她的手。

是啊，他們是她在這世上僅存的親人了………

「別哭了。」蘇沐秋走過去，從葉修那兒把自己妹妹抱回來，「是哥哥不好。我不該那樣罵妳……」他像小時候哄著蘇沐橙一樣地慢慢地拍著她的頭，緩下了聲道，「但妳也要想想……萬一妳在找到我和葉修之前發生了意外怎麼辦？如果妳不在了，我們又怎麼辦？」

「哥……對不起……對不起……」蘇沐橙將頭埋在自家兄長懷裡，哭得不能自己。

葉修沒有插足他們兄妹之間，只是靜靜地看著。其實他可以理解蘇沐橙為何會不管不顧地衝上前線，換作是他，或許也會做出類似的事，只是………

他偏過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少年，輕聲問道，「那麼，你呢？」

周澤楷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猛然聽葉修朝他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問，才抬起頭，不解地道，「……什麼？」

葉修轉身面向他，將却邪一轉倒插入地面，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周澤楷，認真地問，「沐橙為了我們而來，我可以理解，但，你呢？周澤楷，你違反軍令上前線的理由，是什麼？」

「我……」周澤楷語塞，但卻沒有閃避葉修的眼神，一雙墨色的瞳孔直直地看進了葉修心裡。

一瞬之間，葉修好似從他那雙眼裡看到了某種情緒，一種……他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待要細看，周澤楷卻是將頭垂了下，低聲開口。

「我……我也沒有……其他親人了。」

這是當時周澤楷唯一能想到的，隱藏自己情意的藉口。

蘇沐秋和他感情不錯，這點葉修知道，所以他這麼說確實合情也合理，只是，葉修心裡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麼。

少了一個……足以讓這個少年可以枉顧自己性命，拼死也要來到前線的理由。

是什麼呢……

這輩子就沒主動點亮愛情這個技能點的葉修，在那個時候，就算給他足夠的時間思考，怕是也想不出正解，更何況是身處在隨身有可能喪命的戰場之上。

「你……」

葉修剛走近少年一步，還待說些什麼，卻聽一聲又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夾雜著震蕩著大地的獸足聲便撲天蓋地而來。

葉修和蘇沐秋立時進入戒備，眼神嚴峻地同時看向遠處滾滾掀起的沙塵。

蘇沐秋咬牙，「那隻畜牲，死前果然呼叫了同類。」

否則照常理來說，一隻高階琉獸剛被打倒，不可能這麼快又來一波，尤其還是在相同的地方。按理，他們這一區域該是會在明日才會迎來攻擊才對。

剛剛被兩人擊倒在地的高階琉獸，死前的叫聲不比尋常，很明顯就是將本該到另一區的獸群給吸引了來。

蘇沐秋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問題，於是想也沒想就直接將身上最具破壞力的炸彈給扔進那頭獸的嘴裡。

「雖然你動作夠快，但還是慢了一步。」葉修將却邪扛到自己肩上，走到蘇沐秋身邊，嘆氣，「那顆超級炸彈算是白丟了，也不知傷了多少自己人。」

那一顆小小的圓型炸彈是蘇沐秋自製的，殺傷力高過聯盟裡所有的武器，只要使用得當，可以輕易讓琉獸一擊弊命。只是材料太少，製作過程也難，沒法量產，加上威力過強，若是沒抓好時機也會有波及自己人的危險，是以蘇沐秋也只是帶著一、兩個在身上，以便不時之需。

「浪費了。」蘇沐秋嘖了一聲，「這要是可以大量生產不曉得能省多少麻煩！」

若是能大量製造，那只要在獸群接近區界之前一顆顆轟隆隆的丟下去就能先炸平能力不強的琉獸，剩下炸不死的再慢慢對付，肯定能讓死亡人數大幅下降。

可惜，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殘忍。

「沒空閒給你傷春悲秋，敵人要來了。」葉修甩了甩却邪，轉回身，走到周澤楷和蘇沐橙面前，「你們，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人都已經來了，如今再趕回去也不現實，馬上又是一波的獸潮將至，說不定兩人還沒來得及回到最後防線，就會被速度較快的琉獸給追上，反倒危險，還不如放在身邊，至少能照看得到。

覺悟，早在他們決定衝到前線之際，就已經有了。

周澤楷握緊雙拳，眼神堅定，「我不怕死。」

蘇沐橙亦是提起重砲，抹了抹自己紅腫的眼，對著葉修和自家哥哥毅然決然地道，「有你們在，我什麼都不怕。」

「很好。」葉修勾起唇角，看著周澤楷，眼底有了讚賞。

雖然還弄不清這小子到底是為了什麼來到前線，但光是這份勇氣，葉修就對他刮目相看。

畢竟不怕死這種話，能說的人滿街都是，但真的能做到的，卻是少之又少。

野獸的咆哮、重而令人心驚的腳步聲又更近了，葉修瞇起眼，看見遠處已經有小隊與最前頭的琉獸群接觸了。

「開始了。」蘇沐秋也看見了，他走到蘇沐橙身邊，拍了拍她的背，而後向前邁開步伐，只是嘴上不忘叮囑道，「盡量，別離開我的視線。」

「嗯。」蘇沐橙點頭，提著吞月跟上自己哥哥的腳步。

葉修向前走了兩步，復又回過頭，看向周澤楷，「你也是。若是離得太遠，別怪我救不到。」

周澤楷點點頭，跟在葉修後頭，道，「我會，跟著你。」

那是周澤楷這輩子第一次，用身體感受到何謂「血腥」。

無論是人的，還是琉獸的，他跟在葉修身後，所及之處全都是血與屍塊。

稍早之前，他只是看著這片他人推積出來的屍山血海，而現在，卻是自己也成了殺戮者的其中之一。

他雙手握槍，一發又一發地不停發射著，槍身雖小，威力卻大。很好地替前方的葉修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也偶爾一槍結果朝自己而來的小型琉獸。

葉修對於周澤楷展現出來的實力感到驚豔，但卻並不太意外。畢竟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少年，本就與常人不同。

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絲不合時宜的笑，或許就連葉修本身，都不明白自己在為何而開心，他只是單純的在與周澤楷的配合之中，感到快樂罷了。

原本的配合再加入了周澤楷與蘇沐橙之後，有了變化。他們二人在後方做策應，為殺在前方的葉修和蘇沐秋爭取更多的時間與空間。

他們沒有說好，卻像是配合了無數次一樣，默契十足。

先不說蘇家兄妹，讓葉修比較意外的是，周澤楷竟能只憑自己簡單的眼神或是一個動作，就猜出下一步的打算或是攻擊。

能夠做到如此……這年輕人怕是把自己所有的作戰模式都給研究透徹了。

一開始四人的配合很順利，成功擊殺不少大型的琉獸，甚至小型如狼犬之類的，周澤楷和蘇沐橙都能一擊幣命。

然而，幸運的女神似乎沒有眷顧他們到最後。

隨著後方越來越多、體型也越來越大的琉獸來襲，體力早已透支的葉蘇二人便開始覺得吃力。

「看見幾隻中階了？」蘇沐秋結果一隻小型的低階琉獸後喘著氣朝葉修喊。

葉修手中却邪揮舞，眼神一瞇很快掃過四周。

「七隻，我和小周剛剛弄死了倆，應該還有四、五隻沒出現。」

話沒說完，一顆子彈忽地從葉修身側劃過，葉修身子一偏，却邪反手往左一刺，命中一頭小型琉獸。

葉修手中力道加重，硬生生將這頭琉獸的身體給刺穿，確定牠不再動彈才將却邪抽出。

「第三隻。這隻小的是中階，難怪速度這麼快。」葉修一甩手中戰矛，將藍色液體甩落在草地，而後朝周澤楷那瞥了一眼，「小周，幹得好。」

周澤楷顧不上說話，只給了葉修一個笑。

不遠處蘇沐秋再問，「領頭的那個呢？」

葉修抽空望了望，眉頭微蹙，「沒看見。」

高階琉獸很好分辨，就算藏身獸群之中也能很快被辨別出來，更何況中階都已經出現過半，沒道理還不見那個領頭的。

葉修當下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剛要回頭讓兩個後輩當心，誰知他才剛張口，一個音都來不及發出，就見蘇沐橙的身後突然出現一隻龐然大物用著異常快的速度，張著嘴朝她咬去。

雙目大張，葉修和蘇沐秋兩人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朝自己妹妹的方向衝過去。

「沐橙！！！！」

TBC.

小劇場：

沐橙：初導，原本劇情好像不是這樣吧？(拿著劇本翻看)。不應該是葉修哥抱著我跑的吧？怎麼就變我哥了呢？

初：咳咳……這不是那啥……培養感情唄。

周(狂點頭)：嗯！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