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個連假,我忘了更.... _(:3 」∠ )_
對不起大家> <
這週努力補回來
二十五、瘋狂
如肖時欽所言,嘉世的光石塔確實是已被控管了起來。
原本在平常還會進出光石塔瞻仰與祈禱的人們全被限制了出入,只允許接近到塔外百來米的地方,甚至還在門口那兒派了幾名士兵看守,舉凡太過靠近的百姓,全都會被驅趕。
「光石是現今人類的最大眾信仰,就是不知道……」喻文州看著不遠處被驅離的婦人,若有所思的道,「嘉世這樣的操作,是用了何種藉口。」
周澤楷望著同樣的方向,看著婦人滿面愁容地對著光石塔恭謹地一拜,才無奈地牽了身邊一名女孩的小手準備離開。
「要去問問?」喻文州指了指婦人與女孩離開的身影。
「不。」周澤楷搖了搖頭,收回目光,筆直地往主光石塔走去,「江,打聽過了。」
喻文州有些意外。
一般來說,若不是自家區界發生的事,通常不會有人多管閒事去多問一句。縱然喻文州明知這之中肯定藏有貓膩,卻也沒有分出人手來查──各家區界在上回琉獸潮後,早已自顧不暇了。
是以當他聽到周澤楷先行讓他們的副隊先來打探消息時,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問出什麼?」
「限制,是從……」周澤楷微微瞇,斜眼冷睇後方的劉皓才開口,「葉修離開後不久。」
根據江波濤打探回來的消息推測,嘉世的鬥神離世後不久,陶軒對外宣稱要對光石塔進行一番修整,便將所有光石塔都看管了起來,四個區的光石塔一週對外開放兩次,而中心區的光石塔則只在每個月的初一與十五才會打開被封禁起來的門。
嘉世的百姓不是沒有怨言,只是他們無處可說,就算地方官上報了問題,也會被擋在陶軒那關。
當然,這事也不是沒有被外人知曉,畢竟嘉世並不是個封閉的城,就算南來北往的人少,但網絡通訊依舊發達,這種事想瞞也沒法完全瞞住。
其實,早在肖時欽來到嘉世之前,就曾有人說過嘉世看管光時塔的事了,只是陶軒每每被問及,都是用修整做藉口,他甚至還做出了一份整修的進度表,表示因為人力物力不足等原因,所以遲遲無法修建完成……
身處末世,人人自顧不暇,能管好自己區界就已是萬幸,上頭都沒多加理會的事,他人又何必去自找麻煩?
陶軒便利用這點,嚴格控管嘉世的每一座光石塔,而當蘇沐橙盜走光石叛逃嘉世之後,他更是名正言順的直接封禁了光石塔,再不讓任何人進出。
嘉世的百姓有苦難言,更是被上頭下了封令,有關於光石的消息基本是一個字也發不出去。
是以,直到肖時欽因為獸潮而長期被困嘉世,才發現了這個問題。
「難道他們真的拿光石做實驗?」
雖然周澤楷曾說過不無可能,但喻文州還真沒想到陶軒敢膽大至此。
「看看,便知。」
周澤楷說著,站定在主光石塔的正門之前,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守著門口的小兵,沒有說話,但目的很明顯。
「周、周隊長……」小兵被他的眼神盯得雙腳直打顫,但又不敢違返上頭命令擅離崗位,只得硬著頭皮道,「塔、塔目前……目前不開放……區界長說、說……」
「讓開。」
只輕輕淡淡的兩個字,便讓守門的兩個小兵軟了腿,周澤楷不再多看他們一眼,逕自越過兩人,推門而入。
主光石塔比四個區界的光石塔要大許多,不僅樓層高,就連裡頭裝潢也華美許多,宛若世紀末莊嚴的大教堂。
塔中央便是一座一米六高的祭台,上頭雕著代表嘉世的圖騰,長約二十公分、且形狀不規則的主光石就高高地飄浮在祭台正上方。
周澤楷慢慢走過去,微微抬頭看向那顆正慢慢轉著、發著昏黃光暈的光石。
光石看上去很正常,一切外表皆與他們在自家區界看到的一樣,只是周澤楷卻微微蹙了眉頭,一種不適感沒來有地從心裡漫出。
喻文州注意到他的異樣,低聲問,「有問題?」
「………」
周澤楷沒有回話,只是又盯著光石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手想去摸一摸那顆飄浮的石頭。
然而,他卻在觸到光石的前一秒,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一個半人半獸的身影狂笑著,五指成爪朝自己襲來。
指尖觸電的感覺讓周澤楷猛然收手,向後退了一大步。
幻影瞬間消失,可那隻怪物尖銳的笑聲彷彿還迴盪在耳邊似的,刺痛著周澤楷的耳膜,他全身都被冷意浸透,臉色更是白得有些嚇人。
「周隊!?」
周澤楷的動作很明顯也驚到了身邊的喻文州,見他臉色巨變忙上前關心。
但周澤楷沒有理他,只是看了看自己宛若被雷擊的手,又望向祭台上那看著仍舊溫暖的光石,然而他卻沒有感受到該有的溫度,只有無比的寒意。
喻文州看不出異狀,自然也感受不到光石有什麼不同,只是光從周澤楷的反應來看,光石肯定是出了問題。
「他們真對光石動手了?」喻文州用著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低問。
周澤楷沒作聲,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喻文州摸摸看。
只是有周澤楷的例子在前,喻文州有點不願意去觸碰,最後在前者補充了一句「無害」之後,才猶豫再三地伸手觸摸。
確實對人體無害,喻文州也沒像周澤楷那樣有什麼觸電似的感覺,他很輕易地就觸摸到了光石。
「……感覺?」
喻文州收回手,搖搖頭,「沒什麼特殊,很一般,還有些溫度。」
沒想到周澤楷聽他這麼說,眉頭卻蹙得更緊了。
「你感覺到了什麼?」
周澤楷的反應太大,要說他什麼都沒感覺到那肯定是騙人。
「我看見……」周澤楷難得說了長句子,「某種生物的幻影。還有,聲音。」
這話讓喻文州覺得事態很可能比他們原先預想的都還要糟糕,他沉著臉說,「……我什麼都沒感覺到。」可自己沒感覺,但第一哨兵卻是感知到了幻影,要說這光石沒事喻文州打死不信。
「它已經……」周澤楷慢慢將還不由自主微顫的手收至背後,戒備地盯著嘉世的主光石,「不再是守護光石了。」
嘉世的主光石,就像裹著糖衣的毒藥,表面上展現的光與溫暖只是虛假,實則黑暗又冰冷,還帶著危險,宛若地獄惡鬼的催命符。
「這事很嚴重,必須……」喻文州眼神很嚴肅,可他還未說完,卻被周澤楷打斷。
「先離開,再說。」
周澤楷是個寡言的人,雖說這幾年來性情淡了許多,但他鮮少打斷旁人的話,就算自己有意見,也會等到最後才說,不會像現在這般,突兀地掐斷了喻文州未盡的話。
喻文州很聰明,當下便明白對方是讓他別再這地方說下去,若不是地點不對、時間不對,那就只可能是……隔牆有耳了。
他想起了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某人。
喻文州收住話,目光向外一瞥,果不其然看見一道人影正站在門口處,是劉皓。
劉皓面上掛著虛偽的笑容,見周喻二人看向他,便問,「二位隊長可是對我們嘉世的光石有興趣?」
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暗暗打量著劉皓。
說實話,劉皓這人,變了太多。雖然是一年年、一點點地改,但若回想起當年那位連分隊長都只撈到最末位置的劉皓……總會讓人覺得不像是同一個人。
黃少天就曾私下對著相熟的好友說過,劉皓簡直像被魂穿了一樣,從前膽小得跟什麼一樣,明明貪生怕死,卻還總想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想起自家哨兵說過的話,喻文州覺得,貪生怕死這點倒是沒怎麼變,就是整個人……氣質變了,或者說,是說話更有底氣了。
從前的他,因為能力低下,也打不過人,還不敢跟人當面扛,最多就是背後說三道四,造點謠言什麼的,逞些口舌之快。現如今,能力沒什麼增長,倒是能言善變、顛倒黑白的功夫高了一層樓不只,都還敢在會議上用言語要脅主席了!
究竟是什麼,讓劉皓有這樣的底氣去說話?
是因為他成了嘉世的副隊長?還是仗著他背後有個陶軒替他撐腰?更或者……是其他他們都沒想到的原因?
最終,兩人都沒有開口,周澤楷收回目光,又轉頭瞥了眼光石,便朝外走去,準備離開,喻文州跟在其後。
雙方擦肩而過,周喻二人目不斜視,不想搭理劉皓,可劉皓卻是在錯身之際開了口。
「天色晚了,兩位隊長若是尋著來時小路回去,還請小心。」
周澤楷停住腳,微微偏頭,出乎另二人意料地開了尊口。
「你,指的什麼?人?還是……琉獸?」
劉皓沒想到他會理自己,先是一愣,才又皮笑肉不笑地回,「周隊說笑呢,這可是嘉世的中心區,治安良好。更何況,有光石在,居界裡怎麼會有琉獸?」
「那可,不一定。」周澤楷扯了個清冷、又帶著嘲笑的弧度,丟下這話也不等劉皓給出什麼反應,抬腳就和喻文州離開了。
這一次,沒關後頭那人喊什麼,他沒在停下,逕自按著來時路走去。
「周隊,你那話……指的是什麼?」
離開主光石塔一段距離,喻文州才開口不高不低地問周澤楷。
周澤楷搖搖頭,沒有回答,而是又帶著他走了一段,來到某個巷弄深處的一間屋子,他推開破舊的門入了屋。
喻文州跟在他身後進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屋子。
這是一間殘破、又狹窄的房間,進屋之後一眼就能望盡全部的空間。桌椅翻倒在地,裡頭的東西也全散落了出來,看樣子是被人翻動過了,就屋裡的那張單人床也沒好到哪兒去,它被人立了起來靠在了牆上,木板下的一個暗格也被人打了開,只是翻找的人似乎是沒能找到想要的東西,所有的資料文件散落四處,還像是被洩恨似的被撕成了碎片,甚至有些像是陶瓷做成的小玩意兒,也被打碎了散在四周。
周澤楷走過去,撿起頭與身體分家的小人偶,慢慢擦去了灰塵,將其好好地放在了滿是灰塵的矮櫃上。
「這裡是……」喻文州雖然有些猜到,但還是想再確認。
「葉修的……家。」
或者更正確來說,是葉修和蘇家兄妹,在嘉世曾經的家。
這一點,喻文州也能從屋裡的一些擺設猜出來,甚至這個家的存在並不是秘密,在三個主人都失蹤之後,這裡很顯然被仔細地翻找過。
如果周澤楷是想找個隱密的地方說話……這裡很明顯也不是很安全,而且喻文州總覺得這屋子看起來不對勁,倒不是說讓人感覺不好,但就是……不合常理。
兄妹三人曾經的住所,怎麼會只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雖然東西是三人份的,可無論怎麼看,這屋子都只適合一個人居住。
但很快,兩個問題都得到了答案。
只見周澤楷將手貼在牆面上,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慢慢地摸索著。很快,大手便停在了某個位置,他微微用力一按,原本密合的牆發出了微微的細光,形成了一道門的圖形。
咯的一聲,機關被啟動,牆面順著光亮的方向突起,而後向右緩緩滑開,一道僅供一人通過的密道就展露了出來。
周澤楷熟門熟路地踏了進去,喻文州則是在目瞪口呆的狀況下跟了上。
喻文州剛一踏入,門便立即合上,眼前的暗道也隨著啪啪的聲響亮了起來,他這才看清,門後的暗道不長,只一米左右,通道底變是一座向下的樓梯,他跟著周澤楷來到地下層,才發現這不起眼的殘破屋子下方,竟是別有洞天。
「這是為了……掩人耳目?」喻文州打量著地下這個足以容得下五人家庭的空間,三房兩廳,算得上……奢侈?
周澤楷點點頭,拍去了沙發上的一層灰,極其自然地坐了下,「防著,沒壞處。」
這是當年葉修對他說的話。
「確實。」喻文州點頭同意,而後也學著他拍去灰塵落了座,「上面那道機關,沒被發現過?」
在他看來,那機關不沒有看上去那麼隱密,只要耐心多一點的人,把整片牆摸一遍也能找到。
周澤楷卻是聳肩,「或許有,也或許沒有。」
無論嘉世的人知不知道這個地下空間的存在,進來的機關有沒有找到,總歸他們是絕對進不來的──至少葉修曾經是這麼向他保證的。
話說至此,喻文州也明白不該再就這空間的問題問下去,於是回歸了正題。
「光石和你最後對劉皓說的話,有什麼關連?」
「嘉世的光石,已經起不到『守護』的作用了。」周澤楷雙手交疊,支著自己下巴,將手肘放在兩膝之上,眉頭皺得很深,就像是在思考一個困難又無解的問題,「整個嘉世,早已不分內與外很危險。」
喻文州剛剛在光石塔中聽到對方說光石不再是守護光石的時候就已經有猜到這個答案,但真正聽到周澤楷說得如此肯定,心裡泛出陣陣寒意。
他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一下心情,才緩緩開口,「……所以你才會對劉皓那樣說。」
沒有了光石守護的嘉世,那麼就算區界內隨便跑了一隻琉獸進來,那也真的是不以為奇。
「但是……牠們為何沒有進來?難道是……」喻文州也蹙緊了眉。
他的問題,也是周澤楷剛剛思考的問題。
但這個問題只要細想,再結合葉秋在中央時對他們說過的話,很快就能得到解答。
琉獸是獸人們送過來的,而葉秋說,他們的力量已經積累到足以對琉獸下達命令……
如果真如周澤楷所言,嘉世已經沒有光石在守護,那現在看到一切平和安全的景象,就全都是假的!
嘉世的所有人,都生活在一片謊言之中。
「……得加快。」周澤楷緊了緊自己交握的雙手,肅然道,「轉移速度,要加快。」
他要預感,眼前的這片和平,遲早會被打破。雖然確切是哪一天沒法說清,但他知道,很快,至少在正常的琉獸潮來臨之前,嘉世將不再擁有如今的安穩。
「雖然很難……但也只能盡力。」喻文州拿出通訊儀,喚出電子面板低頭開始編輯訊息,手指忙碌著,嘴也沒閒下,「明天我會讓人先走一波,不管有沒有準備好,總之辦好手續的就全先上路……」按出發送鍵,他抬頭看向周澤楷,「周隊,明早我隨第一班回藍雨的隊伍回去一趟。」
聞言,周澤楷抬眼看他,眼底有些疑惑。
喻文州行事沉穩,明明才排好的行程,怎麼說變就變?
看出他眼裡的疑問,喻文州笑了笑,道,「如今嘉世可說是說變天就變天的地方啊,要是明早一睜眼那群琉獸就暴衝進來呢?」
話說至此,周澤楷有些明白了。
「我不懼死,但至少……我想有他在身邊。或者,退一步說……」喻文州將通訊儀別回胸口,看著周澤楷半晌,緩緩吐出一口氣,還是將話說了出來,「若是我折了,我不忍留他一人。」
少了嚮導的哨兵,和失去哨兵的嚮導,無論是誰被留下,都太痛苦了。
喻文州知道這話對周澤楷來說很殘酷,只是從古至今,失去另一半而獨活下來的哨兵或嚮導,沒幾個正常人。不是去世得早,就是被各種痛苦與思念折磨得瘋了。
千百年來,也就一個周澤楷,意志強大到失去了嚮導之後,還能與正常人無異,彷彿精神觸斷裂的疼痛不曾方在他身上一樣。他依舊是輪回區界的隊長,依舊是這個榮耀大陸的世界將軍。
除了消失的笑容,周澤楷看上去就如同過去一般,沉著、冷靜且……強大。
但喻文州知道,那都只是假像。
不久前他才替周澤楷進行過精神疏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精神世界是什麼模樣,一道滿是裂痕的白色巨牆分出了兩個世界。
牆外是空白到什麼都沒有,只有平穩與安靜,冷漠且孤單的少年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兒,動也不動。可牆的另一邊,卻是幾盡毀滅的世界,而那世界風暴的中心枯坐著一個兩眼無神的男人,消瘦的身軀在狂風暴雨之中顯得是那麼地單薄,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喻文州看得心驚動魄。
也是在那一瞬間,他明白了眼前這個黑暗哨兵,到底是憑藉著什麼還頑強的留在這個世上了。
那道牆,或者說,一道白色的屏障。
他猜,那大概是葉修死前,替周澤楷留下的最後防線。
於是這個被迫留下的男人將自己的精神一分為二,一個留在牆外,維持著『正常人』該有的樣子,而裡頭的那個,則時時刻刻承受著失去摯愛的悲傷,和連結斷裂的痛苦。
平靜與瘋狂,同時並存著。
這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苦。
周澤楷自身的精神雖然強大,但若沒有葉修的那道屏障,他也做不到這一點。
喻文州不曉得這屏障原本有多堅固,但他卻看得出牆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著。
裡頭的風暴正在慢慢向外侵蝕,瘋狂吞噬著冷靜,雖然外頭的那一個很努力的維持著,但依舊無法阻止牆體的潰散。
這道屏障的崩潰,是遲早的事,而待到那時……
喻文州看著周澤楷,眼底除了歉意,更浮出了更多的敬佩。
他自知自己做不到像葉修那般,黃少天也絕對無法在那一片瘋狂中頑強的活著。若是他們誰先走一步,那也只是在黃泉路上等一會兒的時間差而已。
「你很堅強,堅強到……過了頭。」喻文州真的是無法想像眼前這人到底是怎麼活著的,沒有人能做到像他那樣,沒有人。
周澤楷卻是搖搖頭,「我不堅強。」
他這麼說。
「我只是……『活著』而已。」
用盡所有的一切,活下去。
縱然每一分他都在感受著死亡的滋味;
縱然每一秒他都像是在死去。
但他還是很努力地活著。
只要習慣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習慣了精神世界裡瘋狂與冷靜並存的矛盾、習慣了分分秒秒都在死去的感覺……
周澤楷想,他只是,習慣了用另一種方式活在世界上而已。
駝著背的男人慢慢地直起身,唇角上揚了一個弧度,露出難得一見的淺笑,又對著喻文州說了一次。
「我只是,在活著。_」
將自己一分為二,瘋狂的瘋狂,冷靜的冷靜。然後,告訴自己,你必須活著,因為──葉修要你活著。
所以,他活著,壓抑著自身所有的瘋狂,在死亡中活著。
TBC.
小劇場:
陳夜輝:我戲呢!?
初:好像沒你什麼事呢,刪了
陳夜輝:……………
(真沒你事啊,可以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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