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室內大夥狂歡過後的狼藉,他嘆了口氣。
胖子拿著酒瓶坐倒在沙發前,嘴裡喃喃的念著雲彩、雲彩,他搖了搖頭替他蓋上薄被。
再轉身,小花已整個攤在地板上,不省人事之餘還記得抓著自己手機──那桌面是秀秀和他的女兒──他無奈地笑了笑,「都當爹了還這樣……」
小花身邊是看不出來真醉了還假醉的黑瞎子,認識好幾年,但這人還是一樣神秘,在小花下面做事,除了小花還真沒人能請得動他。
又翻出另一床被替他兩一起蓋了。
再次看了看不忍直視的杯盤,他認命的開始收拾起殘局,誰叫他是唯一一個清醒的人。
「真是……一個個都這樣,到底是誰生日來著?」
待他收拾好,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望一望外頭,明月正高掛天際,他擦乾手推門走向院子裡。
抬頭,他不語地看著那輪彎月,想起了某個人,也曾經在這裡時不時的望著天、看著月,但,只是曾經……
「張起靈……」
十年,他在他的生命中缺席了整整十年。
那年他曾對自己說過十年之後,若還記得可以帶著鬼璽去找他。他還記得,所以他去了,可惜……那鬼璽是假的。假的,所以門並沒有開,他本不打算離開,是胖子和小花兩人合力打昏自己後將他帶走的。
回到杭州,他還是開著他的小古董店,胖子和小花擔心他,三不五十大老遠從北京飛來找他,名目千變萬化,就是怕他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
今天生日也是,兩人帶了一堆酒夥同了瞎子衝進他家說要幫他慶生……說真的,都三十幾的人了,也沒特別想慶生什麼的,不過這是兩人的好意,他還是讓他們陪著自己鬧了一晚上,然後……只餘現在的清醒。
吹了一會兒冷風,看了看錶上時間也將近要十二點了,自己也要過35了。笑了笑,他攏了攏衣服,決定進屋。
回身,卻僵住了。
一抹身影,冷清地站在院子裡。穿著不變的藍帽T,背著背包和一把重到不行的古刀,靜靜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只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摸上那人的臉龐。
一樣,一樣的臉、一樣的表情,歲月甚至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看起來還是當年那個二十幾小夥子。
是他,真的是他!
「你!」他一個揮拳就往他身上招去,張起靈沒有躲,只是接過了他的拳順勢將他帶進自己懷裡。
他眼開始有些糢糊,不忘對他罵上一句,「好你個小子居然給小爺一個假貨!」
張起靈沒有說話,只是勾起了他看不見的笑意,將他摟得更緊。
「你個悶油瓶,到是給我個理由啊!」
張起靈順著他的髮,緩緩傾身在他耳邊輕輕地開口:「吳邪,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