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只有多一些敘述的字
所以改完這章本來想晚點再細修一下下一章就放出來...
然而阿初剛剛悲催的發現....
前陣子改好的下一章的檔案.....失‧蹤‧了（大哭QAQ!!!!）
整個人都不好了....
總之先更這篇吧....(›´ω`‹ )....(心已死 _(´ཀ`」 ∠)_
十六、聯繫
結束開了一天的行政與檢討會議，蘇沐秋伸了個懶腰才從座位上站起，將黑白相間的軍外套掛在手臂上慢慢走出會議廳。
專呈等在廳外的邱非一見他走出來便連忙迎過去，「副隊。」
「喔，是邱非啊。」蘇沐秋看見少年沒多訝異，將手中拿著的一個紙袋交給他一邊問，「怎麼樣？那貨醒了沒？」
他指的是那天在天空競技場剛威脅完一隻黃毛狐狸沒多久就昏倒的葉修。
邱非自是知道他問的人是誰，很自然地接過那紙袋搖搖頭回答，「還沒，不過張副隊說基本沒大礙。」
「基本？」蘇沐秋挑挑眉，既然只說了基本那就表示還存在著其他問題。他一邊指著紙袋讓少年看看，一邊又問，「張副隊還有再說什麼嗎？」
「說是等葉隊醒了再說……」邱非一邊搖頭說著一邊將紙袋裡的紙張拿出，才拿出三分之一他便張大了眼急急地把東西又塞了回去。
少年驚恐地看向走在自己斜前方的男人，「副隊！這是……」他在裡頭的文件看見了自己的名字，而那份文件是……
「是嘉世隊長和代理區界長任命書的紙本草稿。」男人邊走邊解了頸邊的一顆扣子，而後像是在說今天晚餐吃于的口氣對少年道，「都是你的。」
有那麼一瞬間，邱非以為自己聽錯了，腳下步子停了幾秒才追上前頭的蘇沐秋，拉住對方的手臂，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副隊？你剛剛說……都是我的？」
蘇沐秋停了步伐，對著身高還未超過自己的少年笑了笑，「怎麼？你不相信？」
與其說是不相信，邱非覺得或許用不可能來解釋會更合適。
嘉世一役之後，殘存下來的哨兵與嚮導已經不多了，除去葉修、蘇氏兄妹以及邱非四人，其餘的分隊長基本都已犧牲，嘉世基本上沒什麼能人可用了，再加上葉修近期對邱非的重視，他會成為嘉世的下任隊長是所有人都能猜到的，包括邱非自己。
可未滿二十的少年再怎麼也想不到，就連代理區界長這職務也落到了他的頭上。
幾年前微草方士謙以二十六的少齡當上副區界長時，便有不少聯盟高層以他太過年輕而反對，這事在當時還鬧得不小。
現在連法定年紀都還沒到的邱非直接被指派為代理區界長，反對的聲浪肯定更大。其實別說其他人，連邱非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雖然只是代理，但還是佔了區界長的名頭，這決定……是否……
邱非雙手捏著那袋文件神情嚴肅道，「副隊，我覺得……這不妥。」畢竟自己的年紀和資歷擺在那裡，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個代理區界長由他來當並不合適。
「確實。」蘇沐秋並不否認讓一個十九歲的孩子任這職位是過早了些，「但也沒辦法。」他嘆氣，腳下步伐向左一拐往醫療大樓的位置走去。
嘉世如今成了什麼樣子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沒被廢區界就了不起了，更何況嘉世的守護光石還被汙染過，就算葉修已經淨化完成，但人們心裡難免還是會存著一些疙瘩，認為嘉世並不比其他地方安全。這種情況下，還有哪個誰想去接手那個爛攤子？
蘇沐秋有時會覺得，這麼多年來，那些位在高層的人因為被保護得太好，也養尊處優得久了，若不是上一回琉獸潮的慘況和嘉世被襲的事，他們怕是連身處於亂世這個事實都忘得一乾二淨，一個個的都膽小怕事。
邱非跟在他後頭，大概也明白對方口中的沒辦法指的是什麼。他年紀不大，但看過的事卻很多，尤其這陣子跟著各大隊長參加各種有的沒的的會議，心裡看透的東西又更多了。
「邱非啊。」蘇沐秋直挺著身邁著穩健的步伐向前，目光直視前方忽然喊了少年的名字，「這個世界需要改變的東西太多，但不願意改變的人更多。因為『改變』世人所習慣的一切，需要很大的勇氣，而大多數的人……並沒有真正地擁有它。」
這個世界的現狀維持了多久？
暗渦出現千年、琉獸出現五百年，和牠們之間取得一個脆弱的生存平衡也不過二百餘年，但中央的高層卻幾乎忘卻了和琉獸們爭戰的危險、被牠們吞食的恐懼。他們就生存在世界的正中心，被層層保護過著安逸的生活，早已忘了生命的珍貴與死亡的頻繁。
他們滿足於現況，就算有吞噬土地的暗渦、有食人的琉獸，卻因為從來沒有直接身陷其中而感受不到恐懼，他們安逸到不想改變現有的生活。
走過樓與樓的空中通道，蘇沐秋微微抬頭，看向了不遠處最中心也最高的那棟樓，勾了唇角又道，「不過幸好，咱們的主席心臟雖然不好，卻有著其他人沒有的勇氣。」他放慢了腳步，在少年幾乎與他比肩的同時突然一掌拍上了對方的背，讓邱非一個踉蹌差點往前栽倒。
「唔！」
「你那代理區界長的位置，是主席親自指的。」蘇沐秋在攬上了少年的肩膀道，「就在剛剛那場會議中。」
任命一個不滿法定年紀的少年為代理區界長，就算是葉修和蘇沐秋都沒想過馮憲君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馮……馮主席？」邱非抱著懷裡紙袋張大了眼，他一直以為是葉修或是眼前這個人舉薦的，沒想到……
「是啊，意外吧？」蘇沐秋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道，「我也挺意外，畢竟我和葉修也覺得區界長……還不合適。」一是因為年紀，二則是因為分工。
一個區界的隊長面對的是其下所有兵士，他有著在戰場上的最高指揮權，那是連區界長都無法過問的部分；而區界長除了那群守衛家園的將士之外，身上還肩負著整個區界百姓的責任，是整個區界的統率。
講得俗話一點，區界長與隊長便是一文一武，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因此區界長的職位雖然高於隊長一階，但大多數的區界長對於隊長還是非常以禮相待，畢竟隊長肩上扛著的可是所有區界人民的安全啊！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也就一個嘉世的陶軒，多年來不怕死的一直扯自己區界隊長的後腿，最後居然還想殺了他，也不知是腦袋哪裡破了個洞才讓他有這樣的想法。
「我確實是不合適……」
「別小看自己，咱們主席可是一口咬定你合適，別讓他老人家下不了台。」蘇沐秋回想剛剛會議的過程就想笑，「真該讓你參加剛剛那場會議，可精彩了。」
面對一眾反對的聲浪馮憲君倒是不急不惱，反而氣定神閒的問所有人，如果覺得一個少年不合適，那你們之中誰有意願前去嘉世？誰願意去我就任誰為嘉世區界長。
幾句話就讓所有高層們全噤了聲，嘉世那塊是非之地誰敢去啊？
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蘇沐秋雖然覺得上頭高層沒人肯去是一個原因，但馮憲君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指派一個人，肯定是從哪裡看出了邱非的與眾不同才會指了這個少年。
「主席……覺得我合適？」邱非覺得除了藉著嘉世一役存活下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之外，其他也沒哪有能讓主席看上眼的地方，到底哪裡合適了？
「是啊，既然他老人家比我們多吃了幾十年的米，他說合適那就合適！別人說不合適，那我們就做給他們看！」他笑著看向邱非，「難道你不能證明你自己？」
聽見這話少年眼裡的困惑慢慢消失，轉而閃著一抹誰也無法撼動的堅定光芒。
「能。」
蘇沐秋看著少年，心想自己和葉修還是把邱非想低了一些，這個謹言慎行、堅苦卓絕的少年，骨子裡帶著的那股強韌竟是一點也不輸給現今被封了神的幾人。
少年生在人才備出的世代，卻因為晚了幾年出生，光芒被鬥神、槍王、劍聖、拳皇等等更耀眼的光輝蓋過。但他不急，也不躁，只是按部就班地照著自己該走的路走，在什麼位置便做什麼事，不會意氣用事、更不會強出頭急著證明自己。
多年來在嘉世這樣的環境，他韜光養晦，收斂著自己的鋒芒，不只向葉修學，也時不時就向蘇沐秋、蘇沐橙請教，甚至不上戰場卻知識淵博的關榕飛都被他問過許多問題。
少年就像一塊海綿吸收著、消化著他所學習的一切，等待著這個世界需要他的一天，直到那天，才會真正將自己藏著的劍芒展露於世。
或許，眼光長遠的馮憲君就是看中了邱非這一點特質，才會選擇了這個少年。
蘇沐秋忽地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又把那一頭整整齊齊的髮給揉了亂，惹得少年一陣莫名。
「副隊長？」
「有朝一日……」蘇沐秋停了作亂的手，停在少年的頭頂上，看著通道外頭展翅飛向無邊天際的白鴿感慨道，「你會飛得又高又遠……比任何人，都要高。」
肯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冰藍與炫黃兩種色彩在他的體內交戰著，就像是有一把冰冷的火在身體裡燃著，燒得不旺卻也冷卻不下，時時刻刻都是煎熬；心臟的跳動頻率也亂了，時而快如奔跑、時而慢如將死。
這，就是汙染。
琉光的多寡取決於擁有者的生命力，反過來說，琉光越少，生命也會逐漸消逝。
卡洛希亞給予葉修的汙染，便是讓屬於她的璃光共存於葉修體內，使其再也無法擁有最為純粹的琉光，失去淨化的能力。除此之外，更是消耗著葉修的體力，也耗損著他的生命。
這，便是卡洛希亞汙染葉修的意圖。
雖然她想得並沒有錯，但葉修身上的琉光太過強大，在她將璃光打進身體的第一時間，葉修就先讓大部分的琉光將其封住，不讓藍光在自己體內亂竄。
這讓葉修得以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被那道光給影響。然而這方法是治標不治本，畢竟要想將璃光完完全全封住，就得無時不刻地注意，可這世上沒有哪個誰，是能將夠時時刻刻都保持在最佳狀態的。
葉修自然也不例外，多日來的各地奔波早就削弱了他的體力，雖然他為了封住那道璃光會隨時注意著自己體內的琉光，但這世上總會時不時來上幾個意外，而這回的意外便是黃少天。
他在引導黃少天的時候便耗去不少力量，雖然這樣的消耗在他的估算之內，但之後接連兩次強行把意識從黃少天的精神世界抽離，便讓他沒有餘力再去封住那道藍光。
琉璃兩道光撞在一起，甚至在葉修體內互相爭奪，短時間之內耗去他大量的精神與體力，才讓他突然像斷電一樣失去意識。簡單來說，就是身體不堪負荷，強制讓精神進入完全隔絕的休眠狀態。
身體與精神進入休眠，梵卓亞自身的琉光才會慢慢重新產生，直到一個定量精神才會恢復正常運作，到那個階段葉修才能有餘力去對付在自己體內作亂的璃光。
然而這些卻是現在的醫療設備所察覺不出來的，是以張新杰只能判斷葉修的身體狀態有變好，卻沒辦法知道他為何醒不過來。
金黃色的光在他的四周遊走，葉修指揮著越來越多的光慢慢將被抓住的那道藍光層層包圍住，直到再也透不出一絲光芒為止。
看著那團光球葉修彷彿對著空氣說話似的慢慢開口，「這樣，妳也開心？」
黑色的空間裡突然起了一絲波動，那是讓人不易察覺的扭曲。
黑暗裡還是只有葉修一個人，卻能感受到另一個生命存在的氣息。
「這麼做是殺不死我的。」
──我沒要殺你。
空間裡傳來另一道聲音，空洞得像來自遙遠的地方，卻也近得像是直接在耳邊響起。
「因為殺不死？」葉修冷笑，對方可是動手殺過他的，而且還成功了，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還能再復活罷了，「所以妳換了方法？入侵我的精神世界？」
──照我原本的意思……只是想奪取你淨化的能力，順便消耗消耗你的生命力而已。
葉修不語，因為她的確是成功了，只要這道光存在他身體一日，他便無法再擁有原本純粹的琉光。也為了要封住璃光，體力也不如以往。
空靈幽遠的聲音在空間中清冷的笑了幾聲。
──但我沒想到還有別的收穫。
「妳是指……和我的聯繫？」葉修微微偏了頭，看向空無一物的某處。雖然他是看不見，但卻很明確的知道，她，就站在那裡。
無論是卡洛希亞還是葉修，都沒有想到，透過那道打入葉修體內的藍光，讓一個在現世的純血梵卓亞、一個虛無之間的獸皇，牽起了一條毫無隔閡的聯接。
卡洛希亞能夠直接進到葉修的精神世界，相對的，葉修也能走進她的。
先察覺這一點的是葉修，為此他的精神世界才會是這樣的一個黑色空間，他不會讓對方有機會發現自己的任何一個弱點。
──這是其一。
葉修瞇起眼，眼神注視的那一處又產生了空間波動，一隻不屬於人類的手，穿透了空間，從扭曲的地方伸了出來。
蒼白不透任何血色的肌膚，細長、尖銳得能撕裂所有東西的指甲，那是屬於卡洛希亞，屬於帕鄔斯王者的手，中指上的寶石昭顯了她的高貴的身份、她的皇位。
葉修盯著那隻手，目光從那顆晶藍色的寶石移到了無名指，上頭一圈沒有任何裝飾的老舊銀戒吸引了他的注意，微微皺起了眉。
……很熟悉的東西。
瞬間，無數個陌生的景象竄過葉修的腦海：紫藍色的花海、莊嚴陌生的祭壇、還有一個……不屬於地球的男人……
這，並不是屬於自己的記憶，葉修很肯定這一點。
食指的指尖抵在了葉修的心臟之處，尖爪的觸感讓他從那一堆雜亂無章的畫面裡跳脫出來。
──你知道……為何只有你擁有純粹的琉光嗎？
「……因為我是純血。」
──呵呵，地球人不明白，你騙騙他們倒行，不要以為能騙過我。梵卓亞不會擁有純粹的光，不管是琉光還是璃光，都不會純粹。
葉修沒有反駁她，因為這是事實。
梵卓亞天生就帶著兩種光，不管最後是轉化為戰士還是領導，不屬於主要的光都仍會殘留在體內，不會就此消失。
像葉修這樣不帶任何一點璃光的體質，照理來說，是不應該存在的。
葉修向後退了一步，與另一個空間渡過來的手拉開一段距離，嘴上清冷的試探著，「妳知道？」
那隻蒼白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消失在這黑色的空間，但葉修知道，她還在，還在某處盯著自己看著。
──我知道，但是你不知道。因為，你忘了。
葉修蹙眉，沒預料她連自己失去記憶這件事都知道。
六歲之前的記憶，葉修還記得住大半，他甚至記得在自己小時候，身上的光和葉秋是一樣的，一半的琉光，一半的璃光。
但自從被滅族的那日之後，他身上的璃光就陌名的消失了，體內只剩下黃澄澄的琉光，十分純粹的琉光。
當初他轉化為領導雖然是因為蘇沐秋覺醒時的暴走，但更大的原因是──不管他本身想成為戰士或領導，在他體內的光只留給他一個無二的選擇。
沒有任何璃光的他，不能不轉化，也不能成為戰士，葉修這輩子，就只能是個領導。
那麼，自己體內原本的璃光去哪兒了？
他不知道，確切的說，是他忘了。
就如同卡洛希亞所說的一樣，他忘記了。
在被滅族的那個晚上，他失去了一個片段的記憶，那不是他自己選擇遺忘，或任何其他衝擊的因素而導致他忘記。
那一段被強制中斷的記憶，就像被剪片的電影一樣，是被某個人強制移除的，而他至今仍舊不知是誰封印了自己的記憶。
他不知道，當時也在的葉秋也不知道，為什麼卡洛希亞會知道，難道……
「……是妳？」
葉修對她發出質疑，得到的卻是她低低幽幽的嗤笑與否認。
──不是，我若有時間封印你的記憶，乾脆直接殺了你。
「也是。」葉修倒是還記得，這位獸皇因為自己母親所下的血咒而不得不退回虛無之間的景象，「所以這就是妳的另一個收穫？」
──你失去璃光的原因，那就是我的收穫。
「那──跟妳有關？」葉修並不覺得自己失去璃光對她有什麼益處，自己身上純粹的琉光對帕鄔斯造成的傷害會更大，也更直接。
──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等你想起來的時候，你便會得到……你一直在尋找的東西。而我，也會找到我所要的。
因為，他們失去的東西，是相對的。找到其中一個，那麼，另一個自然也會出現。
葉修沒有問她在尋找什麼，但直覺告訴自己，若是她拿回失去的那個寶物……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談話之間，在黑暗空間裡飛舞的琉光越來越多，包覆在藍光之上的黃光也越來越厚，這讓卡洛希亞感到不舒服，她知道這是葉修變相在將自己驅離。
無妨，反正時間多的是，就算他再強，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將那道屬於自己的光包覆得這麼徹底，況且，他們的聯繫是不會斷的。
透過一道無形的牆，美麗的獸皇站在屬於她的空間，看著葉修站得筆挺的身形，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出一股熟悉感。
她瞇起眼，將自己心裡所想的話脫口而出。
──你……讓我想到個故人。
「……」葉修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獸皇竟也有能讓她記在心上的人？甚至連提到他語氣也有了那麼一些些的柔軟。
侵入自己空間的不速之客正慢慢離去，連帶著空洞飄渺的聲音也逐漸遠去。
──你和他，簡直……
最後的話隨著她的離去消失在黑暗中，葉修終是沒聽清她最後說了什麼。
不再波動的空間回歸了平穩，葉修手一揮，將一片黑暗打散，溫暖的陽光慢慢灑進，照出了腳下踩著的青色草地，映出了頭頂高大參差不齊的樹林。
日陽照退了黑色，灑進了色彩，草地、樹林、蜿蜒至城裡的小路、一棟棟熟悉的建築，慢慢從黑暗中出現。
這，才是葉修精神世界的原貌，也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故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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