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排了一下章節順序,原來的第二十章寫的是小周的部分,會改到後面去~
主要是因為時間和劇情會比較順一點,之前在寫時是想到哪兒寫到哪兒,所以會比較混亂,繼續都修了,就順一下時間線XD
因為有老葉和小周的兩條線...同時候兩邊分別都有劇情,所以決定在開始標一下時間,這樣大家應該會比較好理解
有時間的話再來細標一下時間線好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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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繁體賣場...昨天阿初才發現,我把下架時間打成了2022的12/31,所以賣場還在😂
加上本子估價有些小問題(阿初眼太殘,一直填錯orz)所以送印要遲幾天
既然賣場還沒關(自以為已經關掉的我Orz)....就再延個兩天吧!
到1/7喔~
賣場→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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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來上文啦!
二十、清醒
──榮耀529年,5月──
沒人知道葉修堅持去一趟舊城是為了去確認什麼,不過他既然發了話,蘇沐秋和喬一帆自然是沒有二話,連莫凡都沒有反對。
只是葉修想趕著在五月底出發,安文逸卻建議他最好是等方銳醒了再走。
「現在看著是沒事了……但說實話,興欣這樣的醫療設備,我不能跟你完全保證他一定會好起來。」
聽了青年的話,葉修便決定緩個幾天,等人醒了再說,不過還是附了但書,「等是可以,但無論如何,六月初必須走,否則……」他並沒把後面的話說完全,只是聽的人從他的語氣中就可以明白,若是不在那之前離開,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蘇沐秋便與他商量,「說是六月初,但也是個不很確定的日期,要不乾脆月底替你過個生日,隔天就出發。」
葉修聽了一怔,看著蘇沐秋面上全是不可思議,「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記著這些有的沒的?」
從前生日若是沒特別的任務,他們兄妹倆倒是都會買個蛋糕替他慶生;若是特別忙,就唱首生日歌權當慶祝,總歸心意到了。反之,他倆的生日葉修亦然也如此。
待到他與周澤楷在一起後,堅持替他過生日的人,便又多了一個。
他與周澤楷在一起的那些年,每逢那個日子,對方無論多忙,都會不遠千里來到他的身邊,就算只能看個一眼、說一聲生日快樂就必須得離開,可年輕的哨兵還是心甘情願。
過不過生日這事,葉修自個兒是沒心情,其他人聽說了卻是覺得簡單慶祝一下也不為過,畢竟是鬥神的生日──這是蘇沐秋簡化的結果,陳果的原話可沒這麼簡單。
鬥神可是她的偶像,偶像的生日怎麼可以隨便應付!肯定要操辦起來!
不過確實礙於種種條件的限制,葉修還是堅決不辦這什麼生日會,「費時、費錢又費力,有那種空閒不如多練練功夫,時間可是不等人的。」
話說的在理,末世的日子,誰還有心情去過生日什麼的。
陳果有些失望,倒是蘇沐橙出面說了幾句,「再怎麼樣,吃個生日蛋糕也礙不了多少時間的,就當是喝下午茶了,只是多唱了首生日歌而已,怎麼樣?」
興欣眾人平日訓練時,總會在下午三、四點左右,自動自發地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回到陳果那間旅店休息個一時半刻,聊一會兒天,或吃些茶點什麼的,但最久絕不超過二十分,大家便會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是陳果訂下的不成文規定,說的還有條有理的,「你們一群年輕氣盛的哨兵嚮導,做事都是一頭熱,栽進去就不知道休息,不強迫你們停下連晚飯都不吃了!幾個老的就不說了,但幾個小年輕可是還在長身體的啊!無論如何,三餐都要正常,還得適度休息!」
蘇沐橙的主意不錯,反正都是原本在休息喝茶吃點心的時間,不過就是點心換成了蛋糕,再多唱首生日歌而已,完全不礙事。
這麼一想,葉修也不矯情了,點點頭同意這事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讓天算嘛……那乾脆就別算了。
葉修這生日蛋糕,吃是吃上了,卻是提前了幾日。
幾乎一腳踏進鬼門關的方銳,傷得很重,當時安文逸也說了,就算暫時安全了,之後的情況也不好說,更不能保證他能完全好起來。
不過方銳能成為一個區界的副隊長,實力和身體素質絕對比一般嚮導還要好上許多,加上安文逸幾乎是不計成本的將最好、最有效的藥全用了上,讓本該昏迷半個多月的人硬是在脫離險境的第五天,便奇蹟似的回覆了意識。
他迷迷糊糊張開眼的時候,正巧輪到葉修和蘇沐橙看顧他。
當時蘇沐橙正坐在一張特意從她屋裡搬來的簡易沙發椅上看書;葉修則是坐在安文逸的書桌前,認真地看著一張張的文件資料──是的,方銳因為傷勢過重,不好搬動,所以依舊躺在安文逸的房間──手上時不時還會寫上幾個字,專注在各自事情上的兩人,壓根兒都沒有發現床上的方銳已經醒了。
不過方銳倒是沒在意這個,他茫茫然地看著眼前極其陌生的天花板,腦中只有「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怎麼了?」之類的字眼不停重覆循環著。
好不容易把自己是誰這個問題給轉出來了,才慢慢又想起那日發生的事。
當時他們的團隊因為配合不到位,讓陣型被幾隻琉獸給衝破了一道缺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下達命令,他眼前就一隻高階琉獸正面朝他撲了過來,然後……
一口被牠給吞了進去。
所以……他這是死了嗎?
方銳轉了轉眼珠子,想看看自己是身在何方,卻是在往左一瞥的時候,看見了一道熟悉的纖細身影。
那是蘇沐橙,被聯盟通緝、又失蹤近一年的,原嘉世第一分隊分隊長。
她怎麼會在這兒?還一邊悠閒地看著書一邊啃著瓜子吃。
不等方銳想出答案,他眼角餘光再一瞥,看見了在書桌前振筆急書的男人,心想這不會是她失蹤多年的哥哥吧?
正低下頭寫字的男人,確實是蘇沐橙的哥哥,但卻不是方銳所以為的親生哥哥,而是……
停下筆的葉修微微抬頭,方銳這才看清了他的側臉。
他不是蘇沐秋。
這誰啊?
怎麼這麼眼熟?
眼熟到………
方銳猛然睜大了他迷茫的雙眼,仔仔細細地將人給看了個清。
這誰?這是誰!?
這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眼前?肯定是他眼花了吧?嗯,肯定是的!
他又閉上了眼,說服自己一定是因為剛清醒沒多久,眼睛霧茫茫的看錯了!坐在書桌前的男人,絕對不會是他以為的那個人!
可惜,事實總是殘酷的。
無論方銳睜眼閉眼多少次,映入他眼裡的,始終是同一個人,還是他本不應該再看見的「死人」。
「天哪……老葉……」
方銳這一開口,屋裡專心在各自事情上的兄妹倆立刻將視線往床上看,這才發現他竟是已經醒了,看上去還不知道已經醒了多久。
葉修心裡一喜,放下手中資料起身就想去叫安文逸,誰知一個安字才剛到喉嚨,躺在床上的方銳卻已經先要死不活的哀嚎起來了。
「老葉啊老葉……居然真的是你……」
「……」葉修無語三秒,「是我又如何?若不是……」
他話沒說完,就聽方銳用生無可戀的表情看著他,要死不活地打斷他,「我總以為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第一個見到的總會是我自己的哨兵,再不濟也會是自家的隊友……怎麼會是你這倒楣鬼呢?感情你還是特意在地府門口等我的嗎?」
「……………」
葉修是徹底說不出話了,偏頭看向蘇沐橙,「妳說他這是傻了還是精神錯亂了?」
蘇沐橙看著方銳片刻,然後又對葉修搖搖頭,「我看都不是,估計是看到你,以為自己死了。」
然而這話並沒有被方銳聽進耳裡,躺在床上用手捂著臉自自怨自哀著,「老葉啊,你快跟我說說,這這地府怎麼不像地府啊,還有床呢這是。」雖然是硬了一點,但還是床啊!死了沒見到陰間鬼差就算了,怎麼還這麼好有床讓他躺呢?
蘇沐橙見狀,便放下瓜子和書,站起身走到床邊,拍拍方銳的肩,想跟他說明情況,「方銳啊,其實………」
「對啊!妳是蘇沐橙,妳怎麼也在?難道是跟著老葉後腳來的?不會連蘇沐秋都來了吧?」
蘇沐橙原本是想跟他說葉修沒死,讓他別多想,誰知他腦洞這麼大,以為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還拉了她跟自家哥哥下水「一起死」。蘇女神沒忍住,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葉修也懶得再跟方銳囉嗦,坐回書桌前繼續拿起資料,然後對自家妹妹道,「沐橙啊,我看這貨鬼門關前走一回,連腦子都給傷了,快去把小安叫來給他看看,順便問問他會不會治腦。」
治腦,安文逸不會,就算從前勉強學了點,但也只是皮毛。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給方銳檢查,忽略對方一連串的胡話,他面無表情的將人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檢查完後,給了眾人結論。
「復原的比我想像中還要好。」畢竟一般人受了這樣重的傷是不會一睜眼就有力氣又哭又嚎的,「除了深信自己到了陰曹地府之外,其他就沒有什麼大礙了,回復到原來的水平不是問題。」
葉修點了點頭,表情也放鬆了些,只是……
「小安啊。」他指著方銳問,「這有什麼辦法沒有?」
「……」安文逸扶正了自己眼鏡,正色對葉修道,「腦科我只涉獵皮毛,心理層面則是完全沒有。不過這並不是無解,畢竟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需繫鈴人,不是?」
言下之意便是,只有葉修才能去解掉方銳深信自己已死的那個結了。
「哎!這貨哪那麼嬌氣,讓開,我給他說說理!」魏琛一把推開床前的幾人,站到方銳面前道,「老方啊,你可是看清楚了,你眼前的所有人,老葉、老蘇還有沐橙,包括我……」他鼻子哼出一氣,用拇指了指自己,自信且肯定地道,「全是活生生的……」
誰知他最後那個人字還沒說出口,方銳又如驚弓之鳥一樣跳了起來,「哎呀我的媽!我就說你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老魏!原來你不是失蹤而是死了嗎?難怪喻文州找你找了這麼多年都沒半點消息,原來你早就……」
「我去!老夫這還活得好好的他就想先咒死我!你個渾小子看我親自送你下去見真正的閻羅王!」魏琛一聽火氣一下子蹭了上來,掄起拳頭作勢就要揍過去,被葉修給攔了下來。
「冷靜。」葉修把他推離床邊,「他只是腦袋還沒清醒,畢竟他最後的記憶太接近死亡了,估計我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是啊。」蘇沐秋涼涼地說,「加上他醒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早該入土為安的葉修,也難怪他不相信自己還活著。」
只有衣冠入土為安的葉修偏頭瞪了他一眼,回過頭開口想再對方銳說什麼,卻見他又垂下頭,自憐自哀地道,「算了,你們都別安慰我了,死就死了吧,至少我睜開眼看到的還是間乾淨的屋子,還有你們這群熟人,而不是在琉獸的肚子裡看見一堆被胃酸浸著的屍體……」
……敢情你是因為被琉獸一口吞進肚子,才會深信自己已經死了嗎!?
葉修也才終於明白,他救方銳那會兒,對方身上那些噁心的黏液是什麼了。原來他是從琉獸肚子裡被「反芻」出來的嗎?
一邊的喬一帆聽了,不禁吞了吞口水,往蘇沐秋的方向看過去。
蘇沐秋意會,拍拍他的肩,安慰地保證道,「別擔心,你沒被吞,你是被叼著來的。」
喬一帆這才吐出一口氣,放心了。
看來每隻琉獸的愛好都不太一樣呢。
又聽方銳自顧自的胡言亂語了一會兒,葉修終是沒忍住,走過去一屁股坐到他身邊,不給他驚嚇的時間,抓起他的右手就放到自己左胸,「感覺到了沒?」
方銳一愣,停下所有動作和亂七八糟的思考,怔怔地盯著自己放在葉修胸口前的那隻手。
手心之下的肌膚是溫熱、甚至是滾燙的,而屬於生命的像徵,正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這是我的心跳。」說著又將他的手放回了他自己的胸口上,「而這個,是你自己的,是心臟的脈動、活著的證明。」
方銳眨眨眼,仔仔細細地感受著手心之下的脈動,微睜著雙眼,極不確信地開口,「真的……還活著?」
都到這份上了還不相信,葉修也是真正無奈,嘆了一口氣說,「如果你還不相信,那就試著去感受一下你的哨兵吧,他還活著。」
方銳一聽,原本就睜開的雙眼睜得更大了,他緊抓住葉修的手急急地問,「你是說老林……」
葉修點頭,「只要他沒死,你也沒死,那麼你們之間的連結就不可能會斷。只是你之前傷得太重,他就算想感應,你也沒辦法回應他就是。」況且聽說對方也是重傷來著。
聽他這麼說,方銳這才半信半疑地閉上眼,試著去感應他與林敬言之間的連結,那個像是陷入長眠一般,幾乎感受不到的連結。
呼應,從自身的這一端,慢慢活躍起來。越過了興欣這個小鎮、越過嘉世、輪回、呼嘯……最後在千里之遠的霸圖,他感受到了心跳,不屬於自己的,另一道生命的脈動。
心的跳動,跨越了千山萬水,慢慢地同步。
溫熱的液體從方銳的眼角滑落下來,抓著葉修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
活著……
原來,他們都還活著。
同一時刻,遠在北方的霸圖,正拄著拐杖跟在韓文清身後的林敬言,突然像是感到什麼似的,猛地停下了腳步,讓走在他後面的張佳樂直接撞上了他的背。
「哎呦!」張佳樂倒退兩步摸著自己的鼻子問,「老林你這是腳疼了還是哪兒不舒服?怎麼說停就停啊!」
林敬言並沒有理他,而是抬起頭,走到廊邊,透過大片透明的落地窗,雙眼微濕地往東南的某個方向看過去。
其他人也因此收住了腳,將目光落到他身上,就連韓文清都特意往回走到他身邊。
他們不清楚林敬言是怎麼了,只是默默地在一旁陪著他,直到過了許久,一滴滾燙的熱淚從他俊毅的臉頰落下。
這畫面把張佳樂給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反倒是張新杰走過來,淡淡地問,「發現什麼了?」
林敬言慢慢閉上眼,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才用低啞又帶著哽咽的聲音開口,「方銳……是方銳……他,還活著。」
差一點死去的連結,在兩人心跳同步的那一刻,又一次地活了起來。
在手術台上幾度失去心跳的林敬言,感受著自己與對方一動一動的心跳,長長吐出一氣,對著張新杰感激地道,「幸好,你將我救了回來。」
慶幸,他堅持著活了下來。
張新杰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背,輕道,「萬幸,你們都還活著。」
在這樣的劫難後,再沒有什麼,比這還要令人值得開心了。
而這廂好不容易相信自己還活著的方銳,卻沒有他家哨兵那樣的感觸,先是感嘆自己居然大難不死,能從琉獸的血盆大口中活下來,又疑惑地問葉修,「所以你是怎麼將我救出來的?是把那隻琉獸開腸破肚了?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在裡頭呢?」
「…………」
葉修心想自己才沒那閒工夫去給一隻琉獸剖肚子,而是從一隻正要對你做猥瑣事的琉獸爪子下救的你。
不過想到方銳才剛剛穩住情緒,葉修便決定這事還是先不說的好,省得又把人嚇了。
於是他眼珠子轉了轉,編了個故事忽悠他,「我沒透視眼,自然不知道裡頭的是你,只是剛好、不巧,看到牠將你吐了出來,準備……嗯,準備把你當備用點心吃了。」
末了還又正經八百地補充一句,「琉獸這種生物,或許是會反芻的,和牛一樣。」
這話說完,一屋子的人都將目光放到了葉修身上──我去,這謊你也說得出口!?
然後葉修用除了方銳之外,其他人都能看懂的眼神,堅定地告訴他們,這叫善意的謊言,真的。
所有人表情都一言難盡,只有當事人沒發現異樣,還拍了拍自己胸口吐了口氣道,「幸好幸好,沒真的給消化了,還能碰巧遇上老葉。」
所有人立刻用憐憫的眼神關懷了他一秒,然而方銳並沒有發現。
他是沒發現葉修這話裡有什麼不對,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瞬間一變,用見鬼似的表情瞪向葉修。
「等等,這不對。」
「啊?哪兒不對?」葉修挑挑眉,「知道自己還活著、你家老林還活著,不好嗎?」
下一秒方銳突然乍起,「不!不好!」他整個人往床裡退了又退,直到逼近床角,看著就是想離葉修遠越遠好。
「你不是死了嗎!?」他指著葉修喊,「你的喪禮還是我親自去參加的啊!你這是詐屍了嗎!?」
「哎呦,沒想到我還有舉行喪禮啊。」葉修倒是文不對題地說了這麼一句,撇過頭問蘇沐橙,「我怎麼沒聽說啊?」他只聽蘇沐秋對他說過聯盟給他弄了個衣冠塚。
蘇沐秋翻了個白眼道,「反正沒死,在意這做什麼?」
「沒死?」方銳聽他這麼說,疑惑了兩秒,然後堅定地搖頭,「不,不可能!周澤楷確實說了,他倆的連結斷了,若是沒死那怎麼會斷?」
這會兒蘇沐秋也不知該怎麼給他解釋,其實人真的是死了,然後就像你說的一樣,詐屍了。
只是詐起來的是個活人,不是殭屍。
蘇沐秋沒說,倒是葉修說得挺坦蕩,「嗯,確實死過了。所以大概……也算是詐屍吧。」
方銳這會兒是不管自己身體傷好是沒好了,整個人驚跳起來,「鹽!鹽呢!!蘇妹子妳快去拿把鹽來灑一灑啊!這地方不乾淨啊啊啊!!」
蘇沐橙沒回話,只是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出了屋。
「………」葉修斜眼瞥了方銳,然後喊了安文逸過來,「我看他這樣生龍活虎的,八成回復狀況比你我想得都還好點,不過……這貨的腦看起來是病得不輕啊,之後你那藥裡,治腦的藥方多加幾味吧,越苦越好。」
這話說著像玩笑話,但安文逸竟是認認真真地點了頭,表示他會記得。
而後再次進到屋子裡頭來的蘇沐橙,給方銳的並不是一把鹽,而是一晚黑得不見底的藥湯。
「………」方銳端著那碗一到他手上還冒了一個泡的湯藥,他抬頭問蘇沐橙,「蘇妹子,你這是讓我把這碗潑在那個詐屍的傢伙身上嗎?」
「不是,這又不是黑狗血。」蘇沐橙巧笑倩兮地笑了兩聲,然後溫柔地對他道,「這是治你的,一定要喝完喔。」
方銳聽完身子猛地一抖,差點沒把那藥直接灑地上,「不,不是!我好好的活著,治什麼?」他指的還坐在他床上的葉修,「這詐屍的不用治嗎?真不用治嗎!?」
葉修雙手環胸,認真地點頭道,「我治過了,真的。所以……」他微微勾起了好看得唇角,笑說,「輪到你了。」
那藥可是喝得他味覺都快喪失了,這滋味怎麼可以只有自己嚐過呢?
方銳見到他那狡詐的笑,身子又是一哆嗦,碗裡湯藥又灑了點出來。
至此,蘇沐秋是真看不下去了。
人才剛醒了,這麼嚇人家是幹什麼呢?
他長嘆一口氣,上前拿過方銳那碗快把他抖光的湯藥說,「他沒死,該治的也都治好了!倒是你這個從鬼門關前繞一圈回來的,趕緊把藥給我喝了!有病要治、有病得治!千萬不要棄療啊!」
「不不不!!他怎麼可能沒死!連結都斷了啊!」方銳表情十分堅定,「只有死了連結才會斷,這可是你們剛剛說的,所以這貨確定、一定、肯定是死了的啊!」
不是不相信自己還活著,要不就是不相信葉修還活著……
葉修覺得這鬧劇有點過了,直接轉頭問蘇沐秋,「沐秋啊,我有點後悔把這貨救回來了,咱們不嫌累,去舊城之前,把這貨扔回死亡之森你覺得如何?」
蘇沐秋看著方銳兩秒,而後硬生生地將手上那碗藥給他灌了下去,灌完後也不管對方被苦得生不如死,只拍了拍雙手,點頭應和葉修的話,「嗯,扔吧。」
照顧這貨,簡直太糟心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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