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華

同樣也是調整過，提前的章節

這週白天多上了一門課，修文速度慢了點...ORZ

短更一下！這週末開始來追一下進度(還好這課只有兩週...Orz)

二十一、不見 -1

「所以……」方銳小心翼翼地看著還坐在他床邊的男人，第N次向他確認，「你真沒死？是活人？真不是殭屍？」

葉修已經懶得再理他了，「你覺得是活人也好，殭屍也罷，反正我人現在正在你眼前，和你說著話。」

其實方銳心底也相信葉修是個活人了，畢竟剛剛觸摸到的體溫，以及微微跳動的心跳，都說明了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是還活著。

只是……

「可你若沒死……那連結怎麼會斷？」

鬥神葉秋的死，一直都沒有遺體來證明，憑著周澤楷的一句話，就足以讓全世界都深信他已經死亡。

哨兵與嚮導之間斷裂的連結，是最好、也是最為直接的證明。

「我現在是沒死，但剛剛不也說了，我確實是『死過了』，你沒聽清嗎？」葉修偏過頭，朝方銳微微一笑，「死過之後，才又活了的，所以連結會斷，很正常。」

「………」方銳一聽瞪大眼，雖然不再像剛剛那麼大反應，但還是將身子又往床裡挪了一個身位格，「你……你說什麼？」

葉修見狀張口還想嚇唬他，卻被蘇沐秋上前一手摀了嘴巴。

「行了，你別老欺負人。」然後轉頭對方銳道，「方銳，我老實跟你說吧，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於是蘇沐秋完整的把他倆當初怎麼被嘉世暗算、又是怎麼逃到興欣、榮耀鬥神又是如何停了呼吸心跳然後又突然復活過來，之後又昏睡了整整三年直到去年才又睜開眼的事，不厭其煩且巨細無遺地說給了方銳。

葉修聽得在邊上嗤笑，「到底誰欺負人啊？說這麼詳細是想嚇唬誰？連我心跳停了多久都算到幾分幾秒去了。」

那頭方銳是聽得一愣一愣，只覺得蘇沐秋上一句話他都還沒消化完呢，後頭又是一個比一個還勁爆的消息接連而來，炸得他有些懵。但無論如何，卻有幾句是他聽得無比清楚的。

他戒備地盯著葉修看，「你……心跳停了半天多？」

「嗯。」葉修點頭，指著蘇沐秋道，「這是他說的，我當時已經『死』了，不清楚。」

「然後又活了？」

「嗯。」這回是蘇沐秋點頭，「在我要將他埋進坑裡之前，發現這貨居然不知何時又有了呼吸。」雖然微弱到幾乎沒有就是了。

方銳立刻像炸了毛的貓一樣跳起來，往床角縮縮縮，「那這不就是詐屍無疑了嗎！？你離我遠點！遠點！！」

葉修這回倒是沒再理他了，而是將視線放在突然冒出來的，一隻毛絨絨的……生物上。

那小東西被主人激烈的動作給抖落到葉修邊上，翻了個四腳朝天，不過很快就自立自強地滾了一圈爬起來。抬頭看到葉修先是對著他叫了一聲──像是在打招呼──才又搖著尾巴奔到方銳身邊，乖坐在床上對著自家主人吐舌擺尾。

「………」

雖然方銳的精神嚮導是隻賣萌的小狗已經是全聯盟都知道的事，但葉修從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到確是除了感慨還是感慨。

興欣這地方風水是出了什麼問題嗎？怎麼一隻兩隻的都是這種萌樣的？就不能來隻威猛一些的嗎？

看著方銳抱起他家那隻約克夏，小型犬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慌亂與驚恐，伸出舌頭舔了舔方銳的臉，小尾巴還不停地搖啊搖的。

葉修看了方銳的精神嚮導，心說整個興欣真除了唐柔的那隻老虎之外都不能看了。

「我看乾脆以後別打了，讓這些傢伙們一排站出去看看能不能把敵人萌倒算了。」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深知他在說什麼的蘇沐秋哭笑不得地用力拍了他的肩，讓他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

就算是可愛動物園，好歹還都是精神嚮導，跟一般動物不一樣的！

葉修聳聳肩，然後正視方銳嫌棄道，「我說方銳，做人好歹要累積點常識，詐屍跳起來、又沒有呼吸的那叫殭屍，你看看我像那種蹦著走的生物嗎？更何況我還在吐氣呢！連你家海無量都知道我是個大活人。」

確實，葉修若不是個活的生命體，那他家精神嚮導也不會一如往常地向他搖首擺尾打招呼──方銳知道，那一聲確實是招呼。

方銳這才又慢慢靠近葉修，睜著他向來總是自稱最真誠的雙眼把人上上下下，從頭到腳給看了個仔細。

然後，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在葉修頰上戳了兩下。

葉修眉毛一挑，忍了。

方銳卻是點點頭，嗯，軟的。

接著又往下在對方胳膊上又戳兩下。

嗯，這兒硬了點，但確實是肌肉，不過怎麼感覺……沒從前結實？還軟了些。

他邊想又邊將手指往下移到腰側的地方，正待要戳下去……

「喂！想幹嘛！」葉修眼明手快抓住他那意圖不軌的爪子，「你手放乾淨點啊！」腰側雖然是他的弱點，但那也不是能隨隨便便就透露出去的！

被識破意圖的方銳眨了眨眼，無辜地道，「我就試試是不是軟的。」

「滾你！」葉修狠狠甩開他的手，站起身離開床，隨便拉了張椅子坐下。

「行了，別再扯這些死沒死、活不活的問題了啊。來談點正經的。」蘇沐秋接替了葉修原本的位置，坐到了方銳的床上，問，「雖然你剛醒就要跟你說這些，不過我看你精神挺好……就直說了啊。」

方銳將他的海無量抱在懷裡點了點頭，示意他直說無妨。

「老林沒死，這你已經感應到了。聽說當時人雖然一度沒了呼吸，不過在咱們聯們第一治療高超的技術下，到底是把人從死神手裡搶回來了，現在也恢復得挺好，不過……」蘇沐秋將一則剪下的舊新聞遞給他，「人確定是轉調霸圖了。」

方銳接過那張有些破爛的紙，細細讀過，確實和蘇沐秋說的並無出入。他摸了摸上頭的字，微微皺了眉問，「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怎麼會刊在紙本新聞上？這紙看著雖然不舊，但……你怎麼不直接調個影像畫面出來就好？還特地去找了實體報紙給我。」

對此，蘇沐秋完全不想解釋為什麼興欣只有紙本沒有電子，也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麼沒法從智慧通訊儀上調出畫面給他看。

比許多城市都還要落後許多的興欣小鎮，就算能接受衛星訊號、能有網路通訊，但都是極其不穩的那種。況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人手一台智慧儀，整個興欣鎮有的人不超過五根手指頭，於是這種相對比較原始的紙本新聞……還是有它存在的必要。

至於蘇沐秋的通訊儀，早在來的時候就弄壞了，連同葉修的也是。之後魏琛雖然幫忙弄了兩台新的回來，但也是N年前的那種舊機型了──說是經費有限，買不起新機種，再說買了也沒用，硬體趕不上軟體啊。

舊的機型體積大不說基本還只能通訊，有時運氣好點，那還能連上網，只是看著在同一個頁面上轉個十來分鐘動也沒動的圓圈圈，葉修和蘇沐秋都寧可當作這東西沒這功能。

「其實也沒幾天。」葉修無視方銳其他問題，直接道，「紙會比較破爛是因為，那份報紙是從回收箱裡挖出來的，為了讓你親眼看一看。算你運氣好，再晚幾天可能就真沒得找了。」

興欣鎮的報紙印量向來不多，存放時日也不久，反正重要的事看一看知道就行了，趕緊回收了還能再利用。

「啊？」方銳不明所以，「所以說為什麼要拿紙……」

「總之你看到了，老林人轉調霸圖沒個三、五年動不了的；而你，則是被列在了失蹤名單上。」蘇沐秋強硬打斷他，繼續道，「至於呼嘯那邊……主席提了唐昊當隊長，副隊長則是趙禹哲。」

「是唐昊啊……」方銳聞言眼神闇了闇，捏緊了手中那張紙，「所以，你講這些……是想和我說什麼？」

「方銳，你雖然猥瑣，但一直都是聰明人，別聽懂裝不懂了。」葉修道，「就算老林知道了你還沒死，那又能怎樣？讓老馮也讓你調到霸圖？霸圖的分隊長可是滿員了，去了你連個隊長職都撈不到，豈不是大材小用？」

方銳眉角抽了抽，「別說得像是別個地都沒缺似的，你不就要我留著為你效勞嗎！？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葉修理所當然地點頭，「嗯，就目前現狀而已，你留在這兒是最好的打算。」

「喂！別說得像是其他區界都不想要我似的！我好歹還被稱作黃金右手！肯定還會有區界搶著要！」

「喔，那倒是真的。只是你留在興欣……」葉修應了一聲，然後看著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會提前知道其他人所不知道的……許多事。」

「好比？」

「好比，我其實叫葉修，不叫葉秋。」

「……我去！」方銳瞪大眼，「好你個榮耀鬥神！連名字都能假的嗎！？」

葉修雙手一攤，聳了聳肩。

「………還有呢？總不能只用個名字就想說服我留下來吧？再說我連你們現在是窩在哪個偏鄉地區都不知道呢！反正肯定不是嘉世，也不是哪個區界裡。」否則聯盟早就找到他們了！

只是方銳直覺自己應該還是在呼嘯附近，完全沒想到那隻吞了牠的琉獸會將他一路帶向南方，甚至還越過了一個輪回。

「在哪兒其實不重要，反正區界之外哪兒都一樣危險。」葉修知道他心中以為，卻也沒直接告訴他，只是將視線在海無量身上停留了幾秒後，才又對方銳道，「要不來談談琉獸這種生物吧。像是，牠為何要一口吞了你，又不遠千里地從呼嘯來到死亡之森後才把你『反芻』出來……你想知道嗎？」

說實話，方銳並不想。但……

「你剛剛說什麼……死亡之森？」他沒有忽略對方話語中刻意加重語氣強調的字，「你的意思是……你們是在死亡之森裡救的我！？」

「嗯。」葉修點頭，用眼神指了屋裡的蘇沐秋跟喬一帆兩個說，「就我們仨……再加個還在研究的天才。」

「不可能！」方銳打死不信，「我那天人可是在呼嘯西區啊！」

「這算什麼？」蘇沐秋拍拍喬一帆的肩說，「一帆還是從微草被叼來的，比你還遠呢！」

「怎麼可能……」方銳睜大雙眼，不敢置信。

「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就不需要去糾結什麼可能與不可能。」葉修雙手環在了胸前，笑著問方銳，「怎麼樣？要不要留下，知道更多別人所不知道的事呢？」

方銳看著他的笑，吞了吞口水，覺得這艘船就算真是載滿了一窩子賊，他也是非上不可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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