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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神佛大會

 

殺神的回歸轟動了整個天界,尤以天庭為最,眾仙官猶如驚弓之鳥,日日嚴陣以待,連鎮守西方天門的韓將軍都給喊了回來,就怕葉修哪天直接殺上了來,血染天庭議事殿。

壓根就沒仙相信葉修那日在殿前所說的話,不過他們不信是他們的事,葉修管不著,他只樂著在觀音借他住的那片竹林裡宅著。

而以為鬥神葉修真的殺回天界的韓將軍和他的副官,徹夜騰雲架霧大老遠的從西天門那兒趕了過來,才發現對方根本沒要打的意思,甚至連影兒都沒看到。

「將軍您看著有些失望?」張姓副官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袍,問著自己上司。

韓將軍冷著臉雙手環胸回,「沒有。」

張副官只當沒聽見,逕自問,「所以您是失望沒能見到那位鬥神呢?還是失望沒能和他打上一架?或者……」他直直地盯著他,表情嚴肅認真,「您根本就認為,他不該回來。」

韓將軍瞥了自家副官一眼,沒理他,逕自上了自己的座騎──一匹高大雄壯的黑色天馬──一副要打道回府的樣子。

其餘仙官見他就要走連忙上前阻止,說著將軍您這一走要是那殺神殺過來了該怎麼辦?您倒保護帝君和太子啊……之類的話

韓將軍居高臨下冷冷地瞪著那一群仙官。

「鬥神之名何來,諸位可是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確實是忘了,他們早已忘了那曾被他們敬仰的鬥神,究竟是怎麼成為殺神的。

韓將軍嘴角一撇,他在笑,可目光卻冷得像把出鞘的劍,看得令人不寒而慄。

「忘便忘了吧。記不記得,他也不會在意。」說罷,一扯韁繩與他的戰馬一同騰雲駕霧而去。

張副官做事向來有條有序,莽莽撞撞的事他不會做,所以按部就班地上了自己座騎,被韓將軍丟下的眾仙們紛紛轉而望向他。

他望著那群仙官,淡漠道,「他既然說了不會再進這天界宮庭一步,他就不會來。諸位放心吧。」

「但……」

張副管眼神微凜,充滿著警告,直接讓那群官閉了嘴。

「愚蠢至極。」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跟在他上司之後,離開了天庭。

 

***

 

觀音竹林內,懶洋洋在躺椅上曬太陽午睡的葉修,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

他奇怪地看了看天,只見頭上日陽高掛,暖風徐徐,怎麼也不像是要變天的樣子。

「莫不是有人在唸叨我?」

話音才落,林間突起狂風,隱得竹子沙沙作響,葉修微微瞇著眼看天,喃喃道,「看來還真是啊。」

他慢騰騰地起身,隨意披了件外衣便往林外走去。

這一片竹林其實位處天佛兩界交界,是觀音的地盤,或許是地域的關係,這裡的竹子特別好吃,靈氣也特別純淨,不管神仙也好、佛也好,只要在這兒打坐修行,總是能得更多的領悟。

觀音也不是藏私之人,從前總是讓人隨意進出,只是現如今住了個葉修在裡頭,她便特意設下了結界,不讓人輕易進出,若無她的同意,那即便是尊貴如是天界帝君亦或西方如來,那也是一步也進不得。

葉修站在結界處,等了會兒,才往前踏出一步,身體像穿過了一層薄膜,空氣短暫地產生了扭曲,很快恢復正常。

沒想到他一出結界,卻是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小周?」他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狼狽的青年,「你怎麼了?」

周澤楷懷裡抱著東西,聽他這麼問只搖搖頭淡笑著回他,「沒事。」

他說是這麼說,但一道溫雅卻沒什麼高低起伏的聲音馬上在青年身後響起,「被打了。」

葉修皺眉,很快恢復,將目光越過周澤楷看過去,看見了一高一低,一壯一精瘦的兩個男人,說話的便是那個較矮的男子。

「哎呦,稀客。」葉修笑著這麼說,眼底裡藏著沒有隱去的驚喜。

「太子殿下,許久不見了。」精瘦男人上前微微向他施了一禮。

葉修卻是擺擺手,「張副官,這一聲太子,就別喊了。」

除了那一聲聲的殺神,在眾仙神眼裡,他什麼都不是。

「來你這兒時剛好撞見,就順手給你拎回來了。」高壯男人也走過來,指了指周澤楷。

葉修看向周澤楷,將人仔仔細細,從頭到腳給打量個遍,發現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傷才暗暗呼出口氣,然後也沒對周澤楷說什麼,只朝高大男人道了聲謝,然後問兩人。

「西天門距離這兒不近吧?這麼有空?」

張副官冷哼一聲,沒說天庭那群仙君的事,只避重就輕,「例行回報罷了,順便聽說了你的事,便來了。」

話說得像是辦公事時順路經過,但葉修知道這兩位常守在西天門的武將,可不是輕易能離開崗位的。

他倆是為了什麼大老遠來這一趟,葉修自是明白,但也沒說破。

「進來坐坐?」葉修指了指竹林。

韓將軍卻搖頭,「不了,我們得趕回去。」

「飛這麼遠,就只為了在竹林外見我一面?」葉修笑,「沒想到我這面子還真大。」

沒想到韓將軍還真點了個頭,「嗯。」

葉修有些錯愕,還真只是為了看他一面?

張副官無奈嘆了口氣,解釋,「五萬年了,聽說總歸是聽說,既然來都來了,親自來看一眼,也好過聽外頭那些支言片語。」

這兩人還真的只是來確認葉修人好不好而已,確認完後便直接告辭離開,連一步都沒踏進竹林內。

目送兩人離去,葉修微微收了笑,牽著周澤楷慢慢走回去。

 

「說吧,怎麼回事?被誰打了。」

葉修讓周澤楷坐到凳子上,自己去弄了條濕帕子回來,給周澤楷擦臉。

周澤楷還是搖頭,「小事,不打緊。」

但他不說,葉修還是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那日自己離開天宮時,就是和他一起走的,兩人還牽著手。

周澤楷雖是觀音座下弟子,但還是掛著個某某仙君的頭銜。觀音若不在,那他就會在太上老君那辦事。所以若要認真去計較這個,那他確實也算半個天界人。

身為天界之人卻和那天界最仇視的敵人走在一起,還舉止親密,誰能不把你視為異端、視為眼中釘。

葉修嘆氣,抬手碰了碰他眉間一道小傷疤,「你這是當我很好騙?還是睡了五萬年直接給睡傻了?」

「不是。」周澤楷本就沒想過要瞞他,因為根本瞞不過。

周澤楷不笨,自然知道前日在議事殿前等葉修的事會被傳開,也知道今後在天庭會被人如何看待,不過他不怕,這兩日雖然難過了點,但比起葉修遇到的事,他遇到的,簡直不算什麼。

「小打小鬧。」周澤楷真心覺得那不是個事,然後握住葉修的手捏在掌心,溫潤笑道,「我不會讓他們,傷到我。」

「……」葉修看著他,確實知道他有這本事,但……

「罷了,你自己心底有數就行,用膳吧,用完膳……回去時自己小心些。」葉修本是想說自己送他,但轉念一想自己將他送回去,似乎會更添麻煩。

沒料到周澤楷卻搖搖頭,「不回去了。」

「嗯?」

周澤楷朝他一笑,「我,住這兒,和你一起。」

「……」葉修瞪大眼,「不回去了?

「老君,允了。」

「……」葉修沉默半天才道,「你這是被解職了還是自己不幹了?」

「嗯……暫時解職?」然後周澤楷笑著又捏了捏葉修的手,低聲問他,「你,不願?」

「……沒有。」葉修無奈,只覺得不管這人是不是還記得從前,卻總能用各種方法讓自己妥協,「那便一起住吧。」

一個本就不出門,另一個則是連門都不用出了,於是不用再去太上老君府的周澤楷,全心全意地照顧起葉修起居,十二個時辰不離身的那種。

林中不知歲月,兩人窩在這片不大不小的竹林中過起了小日子,連周澤楷曾一度參與其中的神佛大會開始,他們都無所覺。

葉修依舊沒事打打坐、練練身子;周澤楷則是處理完鎖事之後,就會走到桌案,開始抄寫經書,偶爾抬頭看一看窗外,看外頭那人將那柄黑色長槍舞得虎虎生風,煞是好看。

偶爾,葉修也會讓周澤楷到外頭陪他動一動身子,周澤楷本不願意──舞刀弄槍真不是他長項──不過葉修卻扔了把弓給他。

「刀槍棍劍什麼的,我知道你一概不會,但這個,你總會了吧。」

周澤楷低頭看著手上那把用竹子製成的弓有點茫然,「你怎知……我會?」

葉修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當然知道他會,至於理由,也很簡單。身為天地聖子,周澤楷其實完全不需要特意去學那些傷人的武術,若是沒有葉修這個意外,他其實連自保都不用──因為絕不會有任何生靈刻意去傷害他──可因為一把穿雲弓,所以十八般武藝,就只學了這樣,還學成了精,整個天地六界他若說自己箭術第二,但怕是沒人能稱第一。

「既然會,那就一起練練身子骨吧。」

 

***

 

本該莊嚴肅穆的神佛大會,卻在冥界十殿硬參了進去後,搞得像說不死你算我輸的辯論大賽──雖然主要多是天界與冥界的人在吵,佛界眾佛與菩薩本就都淨了心,吵架這種事,他們不幹,勸架也是,只會笑笑地看著下頭那群眾仙神鬧騰,最後溫溫和和地做出所有人都滿意的總結。

觀音跟在佛祖身邊,自然也沒有參與那激烈的辯爭,但她幾日神佛大會下來,只覺得自己腦仁兒疼,明明都已經不在會場上了,但耳邊總還會有那人的唸叨聲似的,宛若麼魔音,不絕於耳。

於是大會一結束她就直奔竹林,打算清靜清靜,順便將神佛大會上發生的事跟葉修說一說。

她到的那會兒正是午後,葉修正在外頭躺椅上午睡,周澤楷搬了個書案在他旁邊專心致志地抄經寫書。

「還真是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啊……」

周澤楷聞聲抬頭,看見觀音便驚喜站起身,「師父。」

葉修本就沒有睡熟,聽了動靜也睜開眼,瞥見那白色的身影也從躺椅上坐起身,朝她笑著揮了揮手,「回來了啊。」

「看你們過得挺好?」觀音走過來,在周澤楷特意讓出來的位置上坐下。

周澤楷起身讓了座便很有自覺地進屋泡茶。

「還行,都差不多。」葉修坐正了身子,「神佛大會怎麼樣?」

他知道十殿會去,十殿既然去了,那他身邊那個話嘮的判官肯定也會跟著,那這神佛大會就可想而知的熱鬧了。

「吵死了。」觀音揉了揉自己的額,埋怨道,「到現在頭還疼著。」

「辛苦了。」周澤楷適時給她上了熱茶,臉上帶了些同情,顯然也是見過那位話嘮判官,還深受其苦。

觀音端過茶慢慢品了一口,和他道了聲謝,然後啊了一聲,「穿雲啊,我有樣東西要帶給你倆的,但我沒注意,讓龍女她們帶回普陀山了,你去一趟幫我拿來可好?」

周澤楷先是微微一愣,才點點頭說好,然後轉頭看了葉修一會兒,道,「你……等我回來。」

「嗯。」葉修笑著應他,「等你,不然我能去哪兒?」

看著月牙長衫的青年步出竹林結界,葉修才將視線轉回到觀音身上,「第十三間?還是……我?」

葉修壓根不信觀音會將東西給忘了,分明就是刻意讓龍女帶回普陀山,好支開周澤楷去拿。

「都有。」觀音嘆氣,看得出她很疲憊,「本來十殿的意思是想請神佛兩界派出十位能人,開啟絕殺陣法直接將第十三間封死,這主意挺好,反正第十三間地獄也不能再用了。」

「確實。」葉修突然間想起個人,「池夫人呢?」

之前觀音說她回第十三間守著,如今又說不能再用,顯然池夫人已鎮不住第十三間了。

觀音搖搖頭,「鎮魂不過數月,她那琵琶弦就斷了五次,最後那次,整隻琵琶直接裂了,人昏過去後到現在也還沒醒呢。」

池夫人的琵琶和上頭那幾條弦可不是凡物,全是驅兇避邪的上品寶物,整個天地六界,也就那隻琵琶能彈出鎮得住十三間群鬼的鎮魂曲。

所以十殿才會提出直接封死第十三間地獄的事,只不過被人阻撓。

「所以呢?誰不同意?」

如果神佛兩界都沒有意議,那冥界的話嘮也不會這麼多話,直接各自派人出來援助就是了。

「不太可能是帝君。」葉修思考著有哪些人會不同意,「那可是神佛大會,佛祖面前,帝君就是不想也得賣這個面子……那剩下的,也就王母那邊的人了吧?」

「是啊,王母座下有個姓劉的仙官,他認為那是冥界的事,與天界無關。」觀音慢慢將大會上的事情說給葉修聽。

第十三間兇險至極,說是十人同時開陣,但誰也說不準這陣法能不能成功,不成功的話又有沒有危險。

不想冒然犯險那是誰都會有的情緒,但這麼理所當然地將事給撇開,那還真不是……尋常仙佛幹得出來的。

不幫就算了,這還不夠,一幫仙神,也不知是哪一位先扯出了葉修,說第十三間的問題就是他搞出來的。

於是冥界也有話說了,說你們當初把鬥神放逐到那兒,咱們冥界沒說話就算了,現在你們的人把我們家一層地獄給搞得不能用了還想撇清關係,有沒有點責任感啊?你們天界的都這樣吃乾抹淨不給錢的嗎!?

天、冥兩界就這樣吵了幾天,其間眾仙官不停扯出鬥神想推脫,但終究還是撇不掉天界和鬥神的關係,便又吵著要合三界之力一起滅了這尊殺神。

但冥界才不管,況且人家雖然叫殺神,但也沒有真正危害到天地六界,是你們天界心虛怕報復,這才一直不放過他。

這架一直吵到佛祖開了尊口,才讓眾仙神閉了嘴,也讓這歷屆最荒謬的神佛大會落幕。

「佛祖怎麼說?」

「祂願意幫忙十殿。」觀音道,「咱們佛界,最大心願就是度盡眾生,這樣的事冥界不提,佛祖也不會不管。至於天界那兒……佛祖沒強求。」

只是願意幫是一回事,法力有辦法高強到去援助那絕陣的人選……還真是不多。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這第十三間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觀音喃喃道,「自地府冥界形成以來,十八層地獄的形成應該都無二致,怎麼就一個第十三間會如此?只因為那汪血池?」

葉修搖搖頭,「血池由來已不可查,只是讓第十三間變成如今這般,是因為……它有了初始的靈識。」

察覺這件事的只有葉修和池夫人,不過池夫人知道,那十殿肯定也知曉。

所以葉修在那靈識初始便封了第十三間,十殿是真該好好謝他。

「我原以為我封了它萬年,它早該消散了才對,沒想到……這麼頑強。」

當初封印剛破,他也就只睜眼了那麼一瞬,就被周澤楷帶回來了,第十三間如此是個什麼樣子他也不清楚,只是那靈識還存在沒有消失,這是葉修都沒有想到的事。

觀音詫異地瞪大眼,「這事……十殿沒說。」

「他沒說的理由我不清楚,不過……」葉修想了想,道,「或許與我有關。」

「與你有關?」

葉修搖頭道,「不確定,我也只是猜測。只是……那抹靈識未散,冥界居然拿它沒辦法,這倒也是奇怪……」

思考了片刻,葉修才下了決心,「我去一趟冥界吧。」

周澤楷從普陀山那兒拿了東西回來,才剛踏進竹林便聽到葉修說這麼一句,立刻變了臉色,快步走到兩人之間抓了葉修手腕問。

「你要去哪兒?」

那張俊美無比的臉上難得顯出了一點戾氣,但兇狠的語氣之下卻透著藏也藏不住的焦急擔憂。

葉修被他抓住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拍了拍他的的手,安撫道,「別緊張,去見個舊識而已。」

「舊識?」周澤楷倒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在冥界有熟人。

「你也知道那人啊。」葉修拉著他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就是你知道的那個,話嘮判官。」

「他?」周澤楷皺眉,「你們,熟?」

「算是吧。」葉修道,「菩薩剛跟我說,我若不去一趟找他敘舊,他就要直接殺來竹林找我。這麼一想還是我自己走這一趟好些,省得到時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理由雖是葉修剛剛現成編的,但他也沒說錯,如果真讓那話嘮判官知道他在這兒,肯定來了就不走了,煩也煩死。

「別緊張,我明日和菩薩一起,去去就回。」

周澤楷不自覺握緊了葉修的手,再次確認,「明日……就回?」

「嗯,明日就回。」葉修鄭重點頭,語氣誠懇,「我答應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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